“怎么不说话。”谢琰偏过头看他。
“不知道…说什么。”林初霁张了张嘴，低着头，隔着头套的玻璃珠子看他们俩牵在一起的手。
无端想到昨晚自己找的资料，最简单粗暴的办法，拥抱，接吻，做爱……
肉欲上的吸引，是最直接的，也最容易确认。
而此刻，谢琰站在拥挤的人群里，牵着他，自然地像是练习了千百次。
更大的尺度他尚且还不太敢，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更是不合适。
那如果拥抱呢，要不要抱一下他试试。
林初霁挣脱开他包裹着的手，在谢琰惊讶的目光下，转过身，犹豫了几秒钟，小心翼翼抬手抱住了他。
“怎么了？是不是穿太久了不舒服。”谢琰抵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问，“要换下来吗？但是烟花快到时间了。”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抱你……有没有感觉。”林初霁小声道，自己都觉得难为情。
谢琰笑了，顿时明白了他的举动，目光明朗如星月。
他抬手把人回抱在怀里，偏着头，万分有耐心的在猫耳朵边上问：“现在有感觉吗？心跳加速了吗？有喜欢我一点了吗？”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林初霁摇了摇头，坦诚自己此刻的迷茫：“我不知道。”
两只爪子小心翼翼环在他的肩头，明明隔着很厚的玩偶服，并没有肌肤相贴的程度，却感觉浑身都热。
不知道是因为难得的主动而心跳加快，还是因为穿得太厚而闷。
谢琰余光落在手腕上的手表，还有十秒钟就到了八点，是烟花绽放的时间。
他密切关注着秒针，低声跟对方说：“那就再抱五秒，你在心里默数，五秒后，我松开你，就可以看烟花了。”
林初霁爪子收紧了些，轻声说：“好。”
五。
四。
三。
二。
每过一秒钟，林初霁就变得越加紧张和忐忑，他到底喜欢对方吗。
此刻心跳随着时间的流逝剧烈加快，几乎要跳脱出胸口，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倒数，或者因为谢琰。
还没到最后一秒钟，谢琰却提前松开了他，温热的胸膛离开自己，突然空荡。
“林初霁，抬头。”谢琰的声音落在头顶。
林初霁顺从着仰起了头，看向深色的天空。
八点整，漫天的烟花绽放在了头顶，又如流星般坠落。绚烂又盛大，四周都是人群的吵闹和尖叫声，是人间最热闹的浪漫。
“好漂亮啊。”林初霁感叹道。
而下一秒，后脑勺被宽阔的掌心固定，他透过玩偶玻璃珠似的眼睛，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眼不眨地看着对方。
烟花倒影在谢琰漆黑的瞳孔里，里面还藏着两个小小的自己。
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盖过了所有的声音，轰鸣一般，震个不停。
而谢琰俯身压了过来。
隔着头套，在万分克制地吻他。
第51章
林初霁觉得自己心跳都要炸开了。
明明谢琰根本就没碰到自己，只是靠得近了些。
他的额头抵着自己的脑袋，嘴唇碰在头套上粉红色的猫舌头上。
但光是想到谢琰在吻他这件事，就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
和上次被他强吻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能感受得到，谢琰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只是轻轻触碰着自己，像是兽类遇到心仪的另一只，蹭蹭表达亲昵。
“谢琰……”林初霁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了，喃喃出声，“你亲猫的嘴巴干什么。”
这套兽装做的很逼真，瞳孔透亮，他隔着那层蓝色的玻璃，很近地看着谢琰的五官。
眉目疏朗，五官锋利，是放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的出挑的长相。
“我在亲你，又怕吓着你了。”谢琰的手指捏了捏他的掌心，“你是不是笨蛋？”
“你才是笨蛋。”林初霁真的很不会跟你辩驳，也就是把话原封不动扔回去。
两人安静了一瞬，烟火此刻已经将近尾声。
大家都在拥挤着朝着另外的方向散场，唯独他们站在原地没动。
林初霁想要从他的掌心里挣扎而出，却被对方扣着后脑勺，一动也动不了。
谢琰仍然隔着和他很近的距离，呢喃出声：“现在呢，心跳有更快一点吗？”
林初霁坦诚道：“心跳快一百八了。”
谢琰听笑，非常满意他的回答，指尖亲昵地在耳朵上揉来揉去：“还没真正亲到你，就这么激动，如果这会儿把头套摘下来，会怎么样？”
林初霁立刻回神，瞪大眼睛，慌乱拒绝：“不要，会死。”
光是想着周遭都是人，他们两个男生，自己还穿着兽装，做着这样的事，大概会被无限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