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趁机又从桌上摸了块蛋糕塞进嘴里,他的算数成绩不过关,没有资格上桌,只能被当作摆件在这种时候被放出来,这也是他难得能吃饱的时候。
他并不想像旁边的孩子那样哭哭啼啼反抗,然后激起对方更多的施暴欲。他等会要把这胖子骗进房间,然后用藏在袖子里的餐刀,割破他的喉咙,黄白色的脂肪和鲜血喷涌的样子,一定很美。
“一亿美金!我愿意用一亿美金来做赌注!”
胖子猛然拔高了声音,虽然还维持着些许礼仪,但在昂衣服下面的肥手狠狠拧了他腰侧一把,带着气急败坏的味道。
“不玩。”苏冷淡地回答,同时低下头开始收拾桌面的纸牌,颈后扣在贡玛上的金属链垂落到白皙笔直的锁骨上,折射着细碎的金色光芒,昂明显感觉到他身后的胖子呼吸又急促了几分。
“如果客人您又任何需求,和领事沟通,或者可以直接参与明天的竞标。”
所谓竞标就是赌/场每日放出一定次数的赌局,可以指定陪玩荷/官,但用来竞标的不是钱,而是赌/场主人需要的其它东西,权力、地产或者帮忙办一件事。
他今天没有得到和苏对/赌的机会,就说明他手里并没有赌/场主人所需要的东西,他只是单纯的暴发户,这种人在客人里是最底层的存在,只要不要闹得太难看就好了,所以看苏的语气也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
胖子额角青筋暴起,手上的力气越发用力,昂不得不轻声呼痛,以来避免这个蠢货把他的肋骨折断。
胖子没有反应,苏的动作倒是停顿,掀起眼皮朝这边看了眼,就算是昂也不禁呼吸微顿,璀璨的灯光和华丽的衣饰把他的美貌衬托到极致,和他对视的瞬间,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胖子却误以为他是在和自己对视,声音隐隐兴奋起来:“怎么?你改变主意了吗?一亿美金——”
胖子拉长声音意味深长:“钱可是个好东西。”
这件事当然谁都知道,但说出来就让这些上层人觉得低俗不入流。周围的几位女士,甚至露出了嬉笑嘲弄的表情,一亿美金虽然不少,但对于每天几千万流水从手中走过的苏来说,也只不过是‘不少’而已,单单是苏给赌/场工作的这六年,给赌/场主人提供的经济效益就不知道有多少个一亿美金。
“可以。”
场内响起轻微倒吸气的声音,甚至有人在轻声嘀咕,这也可以?
紧接着苏又继续说:“但是我不要你的钱,如果我赢了,把他给我。”
指尖隔空点在了昂头顶。
那根指头像是有着某种特殊的魔力,无形中像是有着滚烫炙热的液体被灌入了昂的血管,以至于他控制不住地开始细微的颤抖。
上次他有类似的感觉,还是他从餐桌上偷到了一整只烤鸡。
但又不完全相同,让他感到新奇至极。
胖子迟疑道:“你们……认识?他也是你们提供给我的,就算我同意……”
“您是客人,他从出现在您的身边开始,他的所有权就属于您,您有权支配他。”苏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浅淡但耀眼:“如果您赢得游戏,那么我的所有权也将属于您。”
苏把自己作为筹/码摆上了赌/桌。
胖子仅剩的理智瞬间被这似有似无的暗示冲散,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乎是把昂提起来丢到一边,两步走到桌旁坐下:“那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苏很尊重客人‘抓紧时间’的意愿,一局之内就把赌注的倍数翻到了可怕的数字,胖子的一亿美金在一局之内就消耗殆尽,最后他是被保镖从椅子上架着胳膊拖下去的。
后来昂也隐约听说那胖子甚至没等到游轮靠岸,就在游轮上跳海自尽了。
那时候的香取晴和昂相依为命,昂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对方心里那个最特殊的存在,其他人在香取晴眼里,只不过是‘三分钟输’和‘五分钟输’的区别罢了。
当年香取晴离开缅北,他只以为是小鸟游香那女人的死,让香取晴有些触动,早点出去散心忘掉对方也是好的,结果却一去不返,甚至还有在这个贫瘠岛国定居的想法。
哥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他却被遗忘在原地。
这都是因为那一个个像是臭虫一样层出不穷的混蛋,或者说都是因为那个诸伏景光。
装失忆?就为了维持脆弱地像是烟丝一样的情感?这种愚蠢又幼稚的行为,如果以前有人告诉昂他哥会做这种事,昂会笑着把那人的舌头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