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 我们是什么关系,已经到了可以——”
他故意停顿, 加重了音,“摸身体的程度。”
“男女朋友?”
“我们是吗?”江聿淮反问。
舒月瘪瘪嘴:“那、追求者和被追求者?”
他装作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用这种方式追求别人。”
“我没有,以前追你的时候明明很纯洁。”
这下轮到江聿淮露出真切的诧异:“以前?以前不是我追求你吗?”
舒月踢踢他的脚尖,细声说:“在神圣的办公室就不要说这些了。”
江聿淮心念一动,握住她的腰,轻轻将人放至桌面上。细跟鞋失了支撑,自脚腕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与此同时,舒月下意识反手撑住,以便稳住身形。不料担忧了一早晨的衬衫扣子,终于承受不住力量,如离弦之箭弹射出去,不知所踪。
他原本只是要逗一逗舒月,不料眼前猛然绽放了纯白的蕾丝花,令人想起离岸巨浪或是高山雪峰,呼吸都跟着停滞。
舒月慌忙捂住,不无担忧地斥骂他:“都怪你,我这样要怎么回去上班。”
“对不起。”
江聿淮低头认错,神情因窥见春景而有些木然,耳尖红红的,左右看了圈,“休息室有我的衬衫,把袖子卷卷应该能穿上。”
舒月不客气地抬脚踹上他的膝盖,颐指气使地说:“还不快给我拿过来。”
好在衬衫款式大同小异,尺寸的确不合,但外面罩着开衫,也没人会凑上来仔细分辨。
江聿淮转过身,方便舒月换衣服。
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的思绪又被引到方才的一片雪白风景。
“帮我挽一下袖子。”舒月继续用脚尖踢踢,看他的西装裤露出几道褶皱,一边问,“现在还用我负责吗?”
“……”
风水轮流转。
江聿淮一声不吭地摇摇头,仔细将长袖叠至她的腕骨处。
舒月骨架纤细,如此堆叠两层,套上开衫后也看不出来。也幸好他骨架宽大,胸口终于不再有紧绷感。
她露出笑,满意地打量着自己,像是得了新衣的小朋友。江聿淮松了一口气,垂首碰上她的额头,问道:“晚上有安排吗?”
晚上?
还真有。
舒月掐上他的脸,带着点迁怒:“待会儿有新人培训,然后要聚餐。”
此等小事定然不用江聿淮费心,是以他不知情。可好容易才处理完棘手的工作,马不停蹄赶了回来,却连一起吃顿晚餐的时间也没有。
“好。”
江聿淮情绪淡淡地回应,而后捡起地上的高跟鞋,半蹲着给舒月穿好。
舒月又何尝不想他,眼看着快到上班时间,张臂示意:“抱我下去。”
江聿淮照做,可某人八爪鱼一般地缠着,落地了也不肯撒手。他却不敢弄皱舒月的衬衫,免得遭骂,只克制地回搂住细腰。
“呜呜呜,我不想上班。”
“……”江聿淮失笑,“那你来江天做什么,当是玩游戏呢。”
舒月更难过了:“我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他贴贴舒月的脸,认真提议:“要辞职吗?”
“不了吧。”舒月诚实道,“工资还挺高的,等我攒攒老婆本,去开自己的工作室。”
“老婆本?工作室?”
江聿淮睨她一眼。
她摇头晃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等目送舒月进了电梯,江聿淮召来程舟:“新人培训后的聚餐,定在景程。”
“新人”二字,足够程舟理清脉络,他瞳孔地震:“小江总,您不会是看上了那个实习生吧?”
“没看出来吗?”
江聿淮喜形于色地勾勾唇,“她在追我。”
*
回到办公室,舒月眼角眉梢都漾着笑意,本就精致的面庞变得愈加生动,好似花期已至的娇妍花朵。
主策王婧怡虽同为女性,却也觉得她生得夺目,揶揄地笑笑:“跟男朋友和好了?”
“很明显吗?”舒月捂住脸,有些羞赧。
王婧怡将《新人培训手则》放下,道了声“恭喜”,而后告诉她:“四点去一楼大堂集合,人事部总监会带你们参观园区,然后培训。”
“谢谢婧姐。”
舒月粗略翻了翻,得知江天的历史要从江聿淮爷爷的爷爷的父亲说起,底蕴漫长而醇厚,也难怪能多次度过危机,达到如今不可撼动的地位。
关于江家内部的介绍并不多,却罗列了几位江总的事迹。到了江聿淮这位小江总,照片栏空着,但写明了他读过的学校与得过的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