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评论清一色的男生,一半向舒月献上关心,一半许愿自己也能有个颜值与才华并存的妹妹。
舒扬服气了,认命地叫上出租车,把人送去祥天酒店。
晚上,和梁若遥视频,骂了孙玉兰整整一小时。
喝口水的间隙,梁若遥问她:“你生病的事告诉江聿淮了吗?”
“没有啊。”舒月无辜地眨眨眼,“就感冒,不好太兴师动众,而且他这两天在国外呢。”
然而临睡前,江聿淮还是打来电话,声音微冷,仿佛裹挟了霜雪。
“是哪里不舒服?”
舒月讶异道:“你听谁说的?”
“舒扬的朋友圈。”他简单解释,“去过医院了吗?什么症状,要不要我派个家庭医生过去。”
“只是小感冒。”
听着他毫不掩饰的关心,舒月有些鼻酸,握着听筒低低地说,“江聿淮,我想你了。”
他又何尝不想舒月,看到朋友圈的照片,她一张小脸几乎比身上的毛衣还白上几分,那一瞬,江聿淮心疼得无以复加。
“乖,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很多事情,他原本打算晚些再说,却又不舍得放任舒月胡猜,于是清清嗓,正色道,“我父母……希望我去美国念大学。”
舒月以为自己会哭,会崩溃,但真正听他说起的时候,只是平淡地“噢”了一声。
她的冷静令江聿淮感到不安,隧加快语速:“我拒绝了,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去京大,最近忙碌也是因为这个。如果能向他们展示我接手公司的决心,他们也会尊重我的决定。”
舒月想说她不相信。
于孩子而言,父母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
尤其在达到经济独立之前,如她,再厌恶舒明志,还是要住在他买下的房子里,还是要扮演讨喜的女儿。
他,真的可以改变父母的决定吗?
“月月。”江聿淮不安地唤着她,“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舒月舍不得折磨他,刻意忽视掉满腹悲观,撒娇道:“跟我视频嘛,我想看看你。”
这次,江聿淮穿了身白色燕尾服,乍看上去仿佛电视剧中的贵族王子。他身后是现代风的酒店房间,窗外有一片湛蓝的海,海鸥鸣啼,显得惬意又舒适。
她可耻地咽了咽口水,想起梁若遥那句“你吃的真好”。
可恶啊,她根本什么也吃不到。
见识了舒月脸上忽云忽雨的表情,江聿淮悄然思索,谁又惹到她了?
两人又话了些家常,舒月大病初愈,精神尚未恢复,最后枕着被子安静睡去。
江聿淮将手机放在书桌上,纯粹的、不带任何思虑地看着她。
直至江父的秘书来催,这才挂断通话。
*
两天后,舒月“出院”,只咽喉还有些许疼痛。眼瞧着离开学不远,在城区的同学便组织去唱卡拉OK,庆祝舒月痊愈,也为新学期加油打气。
她穿了厚实的米白色棉服,脖间是一条兔毛围脖,看起来保暖又软糯。
等到了KTV,她在群里问:[几号包厢?]
班长回复道:[在前台等着,我叫人出来接你。]
千算万算,没算到接她的人会是周驰。
自从舒月坦白了喜欢江聿淮,两人几乎没再说过话。即便在教室里碰见,周驰也目不斜视,仿佛彼此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同学。
因着诧异,舒月望身后看了看,周驰见状扯扯嘴:“别看了,就是专程来接你的。”
“好吧……”
舒月小声道了谢,试图摆出自然的表情。
周驰比她看着随性,信口问了句:“感冒好全了吗?出门也不戴副手套。”
她解释说商场里有暖气,话题便短暂结束。
……
一行人玩到9点才散场,宣泄过烦闷,舒月踏着轻盈的步子下了出租车,见隔壁江家竟然亮着灯。
多半是保洁定期上门,但舒月还是想赌一赌,小跑过去才发现院子里有个黑影。
她下意识捂住嘴,慌张地想退回去,却见黑影起了身,按开壁上的檐灯。
日思夜想的人近在眼前,舒月精神一振,张着臂扑入他的怀中,瓮声瓮气道:“你在等我吗?”
“嗯。”江聿淮蹭蹭她的脸,低声说,“给你发消息了没有回,所以出来看看。”
难怪连胸口都团着一股冷劲儿。
舒月心疼地拉着他进屋,一边喋喋不休道:“我手机没电了,你在家里等着就好嘛,我看到消息自己会过来的。”
锁芯落下,发出动听声响。
江聿淮像是得到提示,转身将舒月禁锢在门背与手臂之间,高大的身躯衬得她小小一团,有股柔弱可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