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喝着江聿淮早晨塞过来的甜牛奶，无辜地眨眨眼：“我尽力。”
……
课间三十分钟，教室里，同学们走的差不多，男生也都跟着周驰去打乒乓球。
梁若遥几个去买咖啡醒神，舒月倒是精神好，小跑着去了重点班，想当面问问江聿淮论坛帖子的真实性。
但她低估了爆帖的威力。
好奇徐沁真实长相的、好奇江聿淮背景的、还有和自己一样好奇告白本身的……乌泱泱一群人，隔着玻璃窗在走廊围观。
舒月虽爱热闹，却不想被挤成肉饼。
更何况，路上她已经被频频回望，怕是再往前凑，明天论坛里要开始连载“元城一中不得不说的三角恋情”。
她刚要走，郑嘉赫拎着奶茶下了楼梯，有些喜出望外道：“正找你呢。”
奶茶是舒月爱喝的口味，她猜出郑嘉赫是从12班回来，也没忸怩，同他说：“是要问我竞赛题型的事吧。”
“对呀。”郑嘉赫掏出巴掌大的笔记本，一边惋惜道，“哎，差3分就能跟你一块儿去了。”
在学习方面，舒月并非喜爱藏私的人。相反，她清楚的知道，真正的对手是全国考生，而非一隅同窗。
她记忆力不错，接过纸笔将有印象的内容直接默写出来，嘴上也忍不住打趣：“下周就公布成绩和题目了，你急什么。”
郑嘉赫坦诚地说：“我恨不得第一天就问，但是拿不准你考得怎么样，昨晚找舒扬确认了才敢过来烦你。”
等舒月停笔，郑嘉赫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道：“来找江聿淮？”
“不是……”
舒月下意识想否认，可身后便是重点一班，就算绕路也无需走到这里。
她改口道，“刚才看很多人在往这边走，有点好奇就过来看看。”
重点班的大多数人只关心学习，对论坛一无所知，是以郑嘉赫也纳闷儿：“我也说呢，今天路过的人比平时多了几倍。”
两人挥别，舒月走到一班教室正对面的树荫下，莫名回忆起之前和江聿淮掰扯“挤没挤”的事。
她视力极佳，轻易找见江聿淮的座位，见他背靠着墙，右手松弛地搭在课桌上。
几位男生正围着他说话，不知道聊到什么，江聿淮唇边聚起淡淡笑意。
舒月左右张望一番，见纪律老师不在，悄然将手机藏于掌心，想拍张照片留念。
动作生涩却足够隐秘，可不知为何，江聿淮似是有感应一般，目光倏而往外扫了过来。
舒月被抓了个正着，短暂慌神片刻，很快她咧嘴一笑，朝江聿淮比了个“耶”，然后小跑着往楼上走去。
不料刚走至二楼，被快步追来的江聿淮扯住了袖口，他沉着嗓问：“你去哪儿？”
“去、去教室啊。”
面对他不带情绪的声线，舒月没来由地心虚，像是犯错后被父母发现的小孩，一时连话都说不利索。
江聿淮自然也发现了她的紧张，刻意放缓声音：“刚才是来找我吗？”
快到上课时间，学生们像是归巢的鸟儿，陆续往教学楼赶。脚步声越来越近，舒月害怕被发现，反手握住他的小臂，一溜烟跑至顶楼。
“看见了吗？我这速度参加运动会高低要拿个前三吧！”
奔跑过后，她的呼吸略显急促，仍不忘邀功似的扬起下巴，双眸在阳光下愈加明亮，像极了……江聿淮从前养过的小狗。
“你最厉害。”
江聿淮机械地捧读着，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背，帮助舒月顺气儿。
她好受许多，直起身，问道：“听说校花和你表白被拒啦？”
闻言，江聿淮歪头打量：“校花？你吗？”
“……”
舒月一阵无语，感觉槽点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但聪明如他，从告白被拒便猜测到是关于徐沁，顿时斜眼瞟了过来，仿佛在用眼神说“你好八卦”。
她抻直了脖子，理直气壮地说：“就问问嘛，不要这么小气。”
江聿淮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看白皙软肉从指缝间溢出，这才大方道：“不算告白。”
原来，徐沁一开始便看出了江聿淮对待舒月不同于其他人，只是，不知这份特殊源于喜欢，抑或是因为邻居的身份。
她享受竞争，却只喜欢在音乐等自己擅长的领域竞争。所以直白地问了江聿淮，自己是否有机会，得到确切答案后也不纠缠，大大方方地转身离开。
当然，江聿淮的原话并没有说得如此细致，是“爱情军师”梁若遥后期润色的成果。
舒月捧着脸小声感叹：“但是她好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