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她又惊又喜, 抬眼看看江聿淮,又低头打量他手中被塑封过的粉色合约, 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聿淮一贯游刃有余的脸上也露出紧张神色,隔着办公桌与她对视半晌,才沉声问:“你说的情侣合约,还作数吗?”
舒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按捺住心绪,小幅度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答复,江聿淮从衣兜中取出一个丝绒方形礼盒,继续问:“现在甲方消气了,乙方舒月,你是否愿意履行合约最后一条——成为我的真正的女朋友?信任我,依赖我,选择我。”
他的字字句句,如同强有力的木槌,敲打在舒月的心鼓之上。
耳畔也跟着嗡鸣作响,舒月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她知道,自己正在说:“我愿意。”
江聿淮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打开礼盒,用希冀的眼神等待她的垂青。
里头躺着一对典雅复古的银戒,若是仔细瞧,能见到镂空的江水图案,与作为弯月的红色宝石。内壁刻着阿拉伯数字,正是公寓的密码——9279。
他取出女戒,迎着窗外的万丈阳光,轻缓地替舒月戴上,而后望向她的眼睛,认真解释:“你别误会,这只是情侣对戒,咳,求婚一定不会这么仓促。”
大颗泪滴顺着舒月的脸颊滑落,她眼前朦胧一片,抽噎道:“你是看到我和……邹航的传闻,特地赶回来的吗?”
“嗯。”
江聿淮将她揽入怀中,闷声说,“一想到保护你的人不是我,我就嫉妒得快要疯掉。”
她既感动又开心,表情也不知该哭是笑,抓过江聿淮的手,为他戴上男戒:“看在你这么爱我的份上,今天开始,就允许你使用‘男朋友’的身份了。”
“谢谢女朋友。”
江聿淮牵着舒月回了42层,茶几上放着进公司之前特地买的早餐,热腾腾的,还冒着白汽儿。
“给你买的。”他揉揉酸涩的眼睛,将头靠在舒月肩上,向她汇报行程,“我下午的飞机,周四才能回来。”
舒月咽下面包,讶异道:“你还要走?”
他耳廓通红,语调倒是轻描淡写:“嗯,推了一天的工作,他们还等着我过去。”
“你没提回来做什么吧?”
“……”江聿淮不吭声。
舒月扶额:“恭喜你,私下里将获得“恋爱脑”的新称号。”
“不说这个。”他生硬地扯开话题,黑眸中聚起一层寒光,“骚扰你的人叫张跃东是吧。”
舒月眨巴眨巴眼,克制着语气里的兴奋:“你这样好像大反派哦。”
——但是特别帅气。
当然,她忍着没说后半句,免得某人得意忘形。
江聿淮笑笑,戳开温豆浆递至她唇边,一边说:“我已经告知法务部,他们会做妥善处理。”
她自然没有异议,“咕嘟咕嘟”喝了两口,问:“你有没有发现,见不到面的这几天,我脾气特别特别差,还总是动不动就凶你。”
“有么……”
江聿淮感到一阵危险,斟酌过后才答道:“不会,我觉得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什么意思?”舒月睁大了眼,“你是说我脾气一直都很差吗?”
江聿淮:。
但她转念想想,从学生时代到如今,多数时候,江聿淮总是包容、退让的那一个。就连道歉,一旦舒月要求,哪怕是用开玩笑的语气,江聿淮听了也会认真认错。
她越想越觉得感动,瘪瘪嘴,马上又掉起金豆子:“你带我一起去吧,我得了那种‘离开你两分钟就会死掉’的病。”
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掌心,令江聿淮面上出现一丝慌乱,连抽纸都取了三回才真正抽出。
他小心翼翼地替舒月揩去眼泪,笨拙地安抚:“别哭。”
“对了。”舒月吸吸鼻子,而后好奇地转了转戒指,“9279是什么意思。”
他目光软了软:“你用拼音九宫格试试。”
9279——
我爱舒月。
她一遍便试了出来,再抬眼看江聿淮,他已经抻直了脖子假意看向墙壁上的挂画,模样纯情得不行。
啧,真可爱。
舒月拨弄起他红红的耳珠,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问:“男朋友舍得刚上任就和我分开嘛。”
江聿淮自然不舍得,看看时间,用商议的语气道:“我让人事给你办停职,你陪我出差,回来再带你去看写字楼。”
“好。”
他亲自开车送舒月回家收拾行李,路上,她坦诚地分享:“其实,我一直在网上连载我们的故事。最开始是画着玩玩儿,后来慢慢有了粉丝,还卖出去过版权,这也是我为什么想创立自己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