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颂松松垮垮靠着椅背, 非工作状态时显然松弛下来, 男人手背撑着脸神情没什么变化, 修长的指尖掀过纸页, 发出哗啦啦响声。
白猫坐在他腹部,尾巴扫在黑色上衣上, 黑白分明。
一人一猫的视线都落在书上——这是沈颂随手从书房里抽的一本书, 本来今晚他有别的工作安排,但他不想错失和猫相处的机会,又怕祁芙在周末看到工作文件上的文字会想吐。
上一次看书还是大学那会,沈颂懒于社交,不学习的时候就会泡在图书馆,主要是看些马原老师推荐的书。
离这段光阴过去太久,再让沈颂想认认真真沉浸于阅读显然是件很难的事。
于是,没过多久, 他就兴趣缺缺,甚至涌上了点困意。
视线一掠, 没想怀里的白猫却看的专注,眼睛都不挪一下, 甚至脸都要怼上书面。
察觉到男人许久没翻页,它还会状似无意地抬爪拍打他的手。
“……”
沈颂幽幽地看着它的背影, 认命地替她翻了下页。
手机传来振动感,沈颂这才移开目光,一扫屏幕,是徐怀叙来借宿的消息。
徐怀叙:我现在孤立无援了,只能来投奔您了沈总。
事情是这样的,徐怀叙有个同居女友,性格骄纵,有点小作,但徐怀叙就吃这一套,从上大学那会就在追,毕业后追到手,跪键盘跪榴是常有的事,被赶出家还是沈颂头一回见。
沈颂:你犯什么事了?
徐怀叙:忘记她的经期并且几个小时没回她的消息。
沈颂敛眸,想到自个家里还有个小家伙,准备拒绝的时候徐怀叙又发来消息:我的钱全上交了,身份证也没带,酒店是去不了了。你应该不会忍心看我流落街头吧?
沈颂没辙,想着只要自己在,这一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就让他过来了。
徐怀叙提着个袋子就上门,里面装的是他的衣服。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他还低头一笑:“我就说沈总不会见死不救。谢了。”
他来到客厅,就将沈颂抱猫看书这一幕看在眼里,在心底揶揄:这对人宠还挺有意思,大晚上在这看书真是闲情逸致。
徐怀叙今天在外奔波劳碌,这会有点嫌弃自己身上味道,和沈聊提了一嘴后兀自去客房。
只有主卧有浴室。徐怀叙在房间里躺了一会就出外头找浴室。
上衣都脱完了,这才发现自己带的衣服在玄关处上放着。
衣服已经落桶沾水,不能穿了。
他和沈颂大学住一个宿舍,男生宿舍没这么讲究,天一热光着上身在宿舍四处活动是常有的事。虽然沈颂没这么干过。
徐怀叙也没想这么多,直接光着上身出去了。
“我出来拿个——”
话音未落,沙发上的一人一猫同时抬头。
祁芙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温热的手掌便覆盖上自己的眼,力度连带着她的身体往后靠向他壮而硬的腹部。
什么东西是她不能看的?!
祁芙好奇心强烈,爪子扒上眼睛上的手掌他却无动于衷。
看完全过程的徐怀叙微微瞪大眼睛,没看懂捂住猫眼睛是什么操作,他倒吸了一口气:“不至于吧?”
就因为爱宠是母的,所以连这点都要防备?
他对沈颂的举动叹为观止。
沈颂没挪开手,面色凝重:“拿完快点回房间。”
徐怀叙看他的眼神瞬息万变,眼睛表达千言万语,但他还是选择了无语。
他懒懒道:“知道了。”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沈颂才低下头去,那白猫还在挠他的手,发出抵抗的喵喵声。
他微抬眉,而后,祁芙便听见头顶上落下一道温沉的声音:“小乖知不知道,好奇害死猫这句话。”
愣怔之际,男人松开手,祁芙又能看见客厅景象。
什、什么意思?
祁芙都有些恍惚,一时有些分不清男人的语气是对小乖说的,还是对她说的。
心中那点异样很快就被忽略掉,祁芙看累了,头靠在他的手肘上昏昏欲睡。
徐怀叙洗完澡,精神多了,熟络地从他家冰箱里拿了两瓶罐装啤酒,坐到沈颂旁边,递过其中一瓶:“喝不?”
沈颂静静地接过,只手拉开易拉罐上的铁环,抬起下颔饮了两口。
期间,几滴酒滑落,滴到了白猫的头上。
在别人家入睡本就困难,感受到凉意的同时,祁芙一瞬间就睁开了眼,撑着他的腹部警惕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