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祁芙就见男人撑着窗纵身一跃——
“哥哥,你要去哪里?”
她急忙迈步至窗前,伸手想捕捉剩下的一处衣角,却落了空。
起码,起码留给她一个联系方式啊……
-
虽然祁止只来了一会,但祁芙知道他还活着,就满足了。
介于祁止目前显露的态度,祁芙也没在想过让祁止和沈颂见个面。虽然她和祁止分开前是相依为命的难兄难妹,但距离再次见面,中间已经隔了十几年。她现在对祁止一无所知。
不过祁芙对此抱着坦然的态度。
哥哥回来了就好。
至于了解对方这点,不急,反正还有很长的时间。
沈颂之前带她见过他的长辈,祁芙也想带他见见自己的家人,所以就跑去问沈颂的意见。
“好。”
沈颂对此没有异议,甚至还联想了一下祁芙哥哥的原身——
希望是个很好接触的猫。
想起她的搬家一事,沈颂问:“确定好了吗?”
“嗯,我已经签了合同了,打算这周末就搬走。”
“时间是多少,”
沈颂划着手机屏幕,“我给你联系搬家公司。”
“还没想好呢,”祁芙思索片刻,决定:“还是上午吧。”
刚好那天沈颂没什么工作安排,就说自己到时候也会去。
虽然大体的家具是由专门的搬家公司来,但有些小物件的断舍离工作还是需要祁芙亲自来。
周六早上,她坐在房间的床上,打开自己从床底里取出来的盒子。
里面装的是她小时候最珍视的东西,之前她还会时不时得会重温一下,但搬到这里之后,她一时都忘记了这个盒子的存在。
里面装着一朵干花,一个水晶球,一封信,还有一张从福利院当天离开时院长将大家聚在一起的合照。
虽然在福利院的回忆大多数是不太愉快的,但她还是偶尔会想起当时院长对她例外的照看。
院长叫阮琳,是位温柔的女性,也是第一个在仓库门口发现她晕倒在地的人类。那时候,她刚变成人类,蜷缩在雪地上奄奄一息。
阮琳将她带回自己的家,接连不断地照顾几个星期,教她说话识字,待她无微不至。
这时,沈颂走了进来,在她身边坐下,“在看什么?”
祁芙将老旧照片递过去,“你能认得出哪个是我吗?”
照片里,站在最中间的女人笑容慈祥和蔼,女生站在前几排,高个子的男孩站在女人两旁,男孩女孩无一例外都笑的开怀,对着镜头摆弄各种手势,笑颜如花。
唯独有一个与之格格不入的,和大部队站远了一点,离最边上的女生之间隔了半米的位置,小女孩身高最矮,两手绞着衣角,微垂着头,望向镜头的眼神也怯怯的。
他沉吟片刻,指了下女孩,“这个吗。”
“好厉害,你怎么一猜就知道呢?”
祁芙没察觉到他的情绪,边笑边收回照片,将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依旧视如珍宝。
沈颂没有说话。
“外面的东西都搬出去咯,还差这屋里头的。”
一位大叔站在门口抬手指了指外边的客厅。
“好的。”
怀旧时刻结束。
祁芙将盒子抱着,沈颂则是拉着其余一个行李箱走了出去。
但所有东西都运到新家并摆放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祁芙累的瘫在阳台的靠椅上,不想再动。
阳台正对着太阳西沉的方向,橙黄的余晖浸染着阳台上的一草一花。
“这是谁?”
身后蓦然传来清冽低沉的声音,是他弯着腰在看她手机的屏幕。
彼时,祁芙正在刷朋友圈,刷到了司芒不久前发的朋友圈。
朋友圈里是两人的合照。
“这是司芒的男朋友。”
沈颂对司芒印象不深,模模糊糊记得是个戴眼镜的女生。
今天,陈榆又来找司芒了。
看来,两人关系渐好。不然,依司芒的性子,是不会在朋友圈里发除了她喜欢的老师和动漫角色以外的照片。
沈颂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地说:
“连她都公开了。”
祁芙还没来得及细想沈颂这句话的意思,就听到客厅响起的按铃声,她轻而易举认出门外的聊天声。
“晴央和沈聊带着一群人来我家了,你你快躲起来。”
祁芙惊恐地站起来,伸手将他推出阳台。
她站在客厅环顾四周,最终将他拉回了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前,她握着门把站在门后,“他们应该不会来这里。”
男人站在她的房间里,垂手而立,薄唇微微抿着,看上去不太喜欢这样被她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