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听了话,她同他一样喜欢,他心中甚是愉悦。不过谢安的唇就在眼前,这才是最令人心喜的,他按住她的腰,猛然凑过去,重重的亲了一下她的唇,只一下,两个人的距离再次拉开,谢安前一秒还在谈琵琶女,下一秒就被偷袭了,她眼中有微微的错愕。
总督大人看了,嘴角立即勾起了大大的弧度。
两人一言一语的说了些废话,马车已经停在了驿馆门口。
“大人,到了。”
车夫掀了车帘,两个人才停了细细簌簌的动静,周敬尧下车去,谢安到他身旁。这人此刻又是那不苟言笑,气势迫人的总督模样了,谁敢想他方才在车中那般的,嗯,放荡不羁。
在众人垂首以待中,二人回了卧房。
第53章
巳时。
溪郡主城往东二十里处, 沿着峻河一段大道,两岸已经站满了前来观看竣工大典的百姓。早早来此肃立的兵士持着长枪,将百姓们拦截在离两岸不远处, 为即将到来的大人们开辟出进出的大道。
此处是是峻河堤坝修筑的重点路段之一, 横跨宽广的河流, 筑了一拦河坝,名为流溪坝。
流溪坝将峻河一分为二, 以后方为水库, 防洪蓄流, 河流往两岸, 开了数条河渠, 便于农田灌溉。坝前,水位骤降, 倾泻而下, 奔腾向前方。
几乎就在后方水库之上,已半边凌空的搭筑了高台,台上的供桌已摆满了祭天的贡品, 中间燃上香火, 就等典礼开始。
前来观礼的百姓大多为主城或主城附近的, 也有那等喜爱热闹的, 特意的从溪郡其它地方赶来。
“诶哟,这河水,看那水势,张大人了不得啊!”特意赶来观礼的中年男子就在士兵长枪之前,看了一下几乎就在他正前方的流溪坝, 手摸了摸长长的胡须,不禁发出感慨。
他的同伴在他后方一点, 听了这话忙踮起脚看了一番,也是唏嘘不已。
官员们还未见踪影,百姓们吵吵嚷嚷的,还有住在附近村庄的,正在跟旁人回忆峻河五年前的样子。
“你是不知道,以前每逢涨水,这附近一片都要淹成河了!要是老天爷再狠心一点,那些个房子也是可以冲垮的,我家那屋子,就是我爷爷遭了洪水重建的。”附近的百姓们看着堤坝已经开始莫名的兴奋。
不过也有那唱衰之人。
“你们知道个屁!我那母家的弟弟王大知道吧,当初就是修这堤坝时落水淹死的,好不容易捞上来,那尸体都不成人样了,为了这坝,峻河下还不知多了多少鬼魂呢!”旁边有人见大家满是夸赞之言,一时搭不上话,心中硬是要道出些别的消息来。
“那怎的了,我可是听说了,官家给赔了好些银两呢,王大一家都搬到主城里去了!”
“那又怎样!我那弟弟总之是回不来了!”
大家略微起了争执。不过放眼望去,气势磅礴的堤坝,多了几个修筑者英魂,只望它可长久的矗立,也不枉这消耗的人力物力。
众人正吵吵嚷嚷,忽见兵将开辟出来的道上,有数人骑着骏马而来,待距离稍近,他们皆下了马,将缰绳递给旁人,朝着高台这方来了。
谢安跟在总督大人身后,她今日照例是做了那亲卫的打扮,和陆训一起。
周敬尧今日穿了一身肃正的官服,大步走在前方,行到之处,大家低头行礼,不敢直视,只偶有百姓,在总督大人走后小声议论。
这几日的天已经凉了下来,今日尤其,许是在这河水边的缘故,竟然还可感受到偶尔迎面吹来的凉风,不至于让人缩颈,但久了以后,露在外面的手也不禁变得寒凉。
此时还算早,天刚刚亮起一个多时辰,大家方才用了早膳,在这凉风下,只觉得精神抖擞。
等总督大人和胡太守到了位置,典礼才正式开始。
喧天的锣鼓,悠长的号角,谢安随着周敬尧,站的位置就在最前方,她看见了一群身着奇特服饰的人旋转着上了高台,跳起了舞蹈。
他们站在高台之上,伴着那仿佛远古时期便奏响的号角声,混着堤坝下方奔腾而去的哗啦声,有力的四肢,夸张的动作,是亘古而来对自然的敬畏,是征服的野性。
众人都静了下来,只有几个被自己的父亲或母亲带来的孩童,有些兴奋的大叫,有些被吓到似的,嚷声哭了起来。大人们忙着安慰和捂嘴,并不管用,但似乎也无人上前责怪。
待舞停止,胡太守上去讲了一番话,谢安今日才看出他正经的太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