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不说话了。
那人在肆意的挑逗,过一会儿,谢安感受着强硬的他,听见他暗哑恳求的声音:“谢安,谢安。”灼热的呼吸在颈侧,在耳边。
谢安偏了头去,然后下一瞬间,她痛楚皱眉仰起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黑发散了一枕。
院子这么小,温暖的被褥中,滚烫的体温,他们压抑,放纵,时间缓慢的流淌,他们度过了一个兵荒马乱的白日,如今迎来的是淋漓尽致的黑夜。
不知多久,烛火快要燃尽,火苗最后一闪,房屋中陷入黑暗,灯油竟然烧完了。
谢安通身的酸乏疲惫,她推了推紧紧困住她的人,不乐意道:“我热,我要洗漱。”身子微动,不适的感觉,她僵了身子。
总督大人全然没有了白日的怒气,他此刻心中愉悦,恨不得将怀中人揉进胸膛。
没觉得有何不可,他慵懒着道了声:“好。”随后起了身去,厨房的水只有点点的温度,他重新生了火。
不一会儿,便端了木盆回去。
谢安此刻才觉尴尬羞涩起来,幸好没了灯油,一片黑暗。总督大人人生头一次,竟还抢着做了这伺候人的事儿。
二人重新上了床去,才终于迎来了困乏的夜。
第47章
平城的雨连绵下了一日, 第二日便早早地晃出了太阳。院中的青石板上,水汽微干,已晒出斑驳的痕迹。
透白的光穿过薄薄的窗户纸, 照亮了卧房。
周敬尧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 一睁眼, 屋中一片亮堂,他略微躺了一会儿后便半靠起身来, 转头注视着身旁的人。
谢安还在熟睡着, 往日两人稍微有点动静, 对方就清醒了, 今日倒是睡得沉。
她背对着他, 面朝床里,昨夜黑暗中随意穿回的亵衣松散地穿在身上, 领口微微敞开, 露出了一侧纤细的锁骨。
周敬尧凝视着她,然后伸了手过去,将她落在脸上的发丝滑到耳后, 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和白皙的侧脸。
他细细地看了许久, 谢安就突然轻轻翻了身过来, 被窝和衣衫厮磨着发出细细的声响, 她闭着眼正对着他的方向。
谢安从一股舒适的无力中醒来。她仰头迷蒙的睁开眼,半靠着的周敬尧垂眸对上她惺忪的睡眼。仿佛还在睡梦中,她又轻轻闭上了。
周敬尧的嘴角无意识就微微扬了起来,她像一只惫懒的狐狸。
他又掀了被子躺了回去,将晨起绵软的人揽在怀里, 将她扣在自己的胸前。
谢安终于清醒了,她伸出手微微隔开两人的胸膛, 懒散着问:“什么时辰了?”
周敬尧回:“不知。”总之还不到午时就是。
谢安就不眨眼地看着他,然后突然喊了一声:“周敬尧。”
总督大人的眉头微微一挑,他并不觉的冒犯,这并不是谢安第一次唤他的名字,只是今日似乎难得地认真,他笑回:“嗯?何事?胆子很大啊,竟然敢直呼爷的名字。”
谢安却是不闪躲,问道:“不可以吗?”
她想,她要用最饱满的姿态去迎接这场注定退去的浪潮。
周敬尧也看着怀中与他对视的人。今年,谢安十八了,他往日里总会忘记谢安甚至都还未到双十年华,她平日里做事那样条理清晰,
沉稳淡然,比他及冠之年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才隐隐显出些女儿家的恣意和娇态来。
旁人的骄纵和柔弱总叫总督大人皱眉,避而远之的。而今,眼前之人却只叫他想应了她任何要求,周敬尧笑着回道:“可,怎么不可,你喜欢便叫。”
谢安却不再叫了,她转问“你还不起身吗?”
总督大人被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只顺着回:“起啊。今日的政事爷都推到午后了,待会儿怕是不能停留,你身子可有不适?爷叫人
去套一辆马车?”
“套马车做什么?”他不起,谢安要起了,她从床上坐起身来,被子滑到腰间,听了周敬尧的话后转头看向他问道。
“莫非你今日还要骑马?“总督大人的细心关切全然没了作用,他看向那个兀自起身的女人。
谢安整理了亵衣,越过他下了床去,准备拿柜子上放着的衣衫,刚刚站起身来,才察觉腿跟处传来酸涩不适,她身子僵了一下,身强体健的练了这么多年,竟也无法避免么。
她拿了衣衫穿着,适应了一番后回道:“是,我骑马,待会儿你忙的话先回去吧,我自会带着夏荷她们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