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冲知道楚绒回来, 一个电话打来让她过去找他吃顿饭。
于是楚绒第二天补办好身份证，去了许冲工作的警局附近等他吃饭。
楚绒找了个店面坐着, 许冲说还有半个小时, 楚绒只能慢慢等。她身上衣服穿得多, 把半边脸都埋在了衣领里, 还戴着棉服的帽子，活脱脱像一个冻死鬼。
楚绒无聊地翻看手机, 顾星在群里发了很多照片。她去迪士尼玩了一趟，兴奋地给她们做玩后感。楚绒语音识别出来，都是车轱辘话。不过，在一堆照片中，倒是发现了顾星和一个男生的合照。楚绒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姜甜就盘问了起来。
顾星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英俊潇洒、儒雅温和的男生就是本人的男朋友。”
姜甜发了个“作呕”的表情包，楚绒也笑着跟了一张。
那头的顾星很快在群里发起了一个视频，楚绒没犹豫就同意了。
看到久违的面孔，楚绒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顾星第一个说话：“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朋友啊，都不祝福，呕吐的表情包是什么鬼，羡慕姐的幸福？”
姜甜“哎呀”了一声，贱嗖嗖的，“不就是个谈了个男朋友吗，谁没有啊，我最近在跟一个美国白人dating，帅的咧~”
顾星不屑地“切”起来，“不就出国读个书嘛，还拽上英文了。发来照片给我和楚绒看看，我们不觉得帅的，你还敢说帅？”
“发就发。”姜甜说着，就开始选照片。
姜甜是坐在外面，身旁应该是有人，她时不时还会应一声。
等照片的间隙，顾星也听到姜甜那边的声音，问姜甜：“你在外面吗？和苏尧在一起吗？”
姜甜“嗯”了一声，把手机摄像头调转，正对着苏尧，苏尧就坐在姜甜对面。他们此时是在一家咖啡馆内，旁边都是外国人的面孔。
苏尧穿了件黑色夹克，还带着鸭舌帽，头正低着看平板，只能看到半张脸。
“苏尧。”姜甜叫他的名字。
苏尧抬起头，挑起眉头，他拿下头戴式耳机的一边，问：“怎么了？”
姜甜说：“我正在跟楚绒和顾星视频，要跟她们说两句吗？”
苏尧有一瞬间的愣怔，他的视线往下，姜甜的手机背面对着他，并不能看到画面。
很快，他摇头，“不了，你们聊吧，帮我问声好。”
姜甜调至前置摄像头，对着屏幕说：“你们刚听到了？他现在格调高呢，不想跟你们说话。”
顾星倒不在意，立马换到了别的话题，她催着姜甜要照片。
楚绒一直没说话，就听着她们两个叽叽喳喳，像小麻雀似的。
她跟苏尧，当真像约定的那般，一直没联系。只有国庆和中秋，苏尧给她发了节日祝福，她也礼貌回应，为了显得洒脱，还是可爱的表情包。楚绒不知道出国是不是也会过中国的传统节日，但看姜甜的朋友圈，应该是能吃上月饼的。
聊着聊着，许冲就到了。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衣服一穿果然不一样。
楚绒挂了视频，放下手机后，支着下巴看许冲点菜。
“看个毛。”
楚绒眨了两下眼睛，无语道：“不是你让我找你吃饭的吗？怎么还骂起我来了？”
“你跟审犯人似的盯着我，我为什么不能骂？”
“脾气见长啊，许冲。”
许冲抬头看楚绒，盯了一会儿，抬起手揪她的眼睫毛，“你这睫毛怎么这么长？地犀鸟啊？”
楚绒拍开他的手，“不懂就别说了，暴露自己的无知。这叫假睫毛，显得眼睛好看。”
许冲重新低下头，“是不懂。”
他又扫了几眼菜单，开始叫老板点餐。
等到面端上来，许冲就开始大口吃面。
楚绒看着他吃，自己跟前的面还没动筷子，说：“我早上去店里，你是不是去翻过了，我看很多东西都没了。当初警察不是来搜过吗，并没有什么线索。”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是不是跟那些火车票有关？有查到什么吗？”
许冲摇头，“不知道，我不负责这个案子，也接触不到。你之前跟我说火车票，我才想起一些事。但你别管，也别多问，如果再想到什么直接跟我说就行。”
“为什么一个命案，两年了，还没侦破。”楚绒叉了一下面，越想越没胃口。
许冲深深看了楚绒好几眼，夹起盘子里的一个鸡腿到她碗里，“那也没办法，只能等。两年都等过来了，还怕第二个两年吗？快吃，吃完我得上班了。”
点了两个鸡腿，许冲吃完了一个，还剩一个。看着碗里的鸡腿，楚绒夹给许冲，“你吃吧，我不想吃，太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