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清妤关掉和顾怀眠的聊天框,强行让自己相信刚刚的逻辑链。说服自己后,她缓缓地舒了口气,宿醉带来的口干舌燥,让她极度需要补水。
房间里的矿泉水喝的干干净净,梁清妤准备下楼,房间门刚打开,就听到对面的门“咔哒”一声,顾怀宴从屋里出来。
梁清妤下意识抬头。
毫不意外地对上顾怀宴的目光。
“……”
梁清妤心脏一跳,慢慢调整心态,平静地收回视线,和顾怀宴一前一后地下楼。
走到厨房。
她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偷偷地瞥了眼顾怀宴的神色,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低头看手机,仿佛并不打算说昨晚发生的事。
未知带来的胡思乱想,让梁清妤的内心有几分坐立不安,沉默几秒,她从冰箱里又拿了一瓶冰水,递到顾怀宴面前,主动提起昨晚的事:“我听眠眠说,昨天晚上是你照顾的我。”
顾怀宴还在看手机,眼睛也没抬:“嗯。”
“谢谢你,”梁清妤先礼貌道谢,紧跟着状似不经意地套他的话,“我也没想到自己酒量这么差,我昨晚没做什么吧?”
“啪”的一声,顾怀宴把手机扔到桌面上,不轻不重的声响让梁清妤的心脏提了起来。
她昨晚难道发酒疯了?
顾怀宴上下扫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昨晚——”
梁清妤盯着他,心急却强装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停顿两秒,顾怀宴若有所思道:“你说你做了个梦。”
“……”
梁清妤懵了?什么?
她居然把那个羞耻的梦说了出去?!!!
“什、什么梦?”她强行镇定地问。
“你跟我道歉,说不该在梦里对我——”顾怀宴停了话头,看着她强颜欢笑的表情,唇角淡扯着,不紧不慢地灌了一口冰水。
梁清妤面上勉强维持镇定,心里的情绪却如热浪翻滚。
她、
她昨晚、
都跟他交代了?
“……”
想到昨晚的那个梦,再想到梦中的男主角知道这个梦,梁清妤的脑袋快要炸了。
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她浅浅地小口呼着气,拼死挣扎,无辜地问:“什么啊?”
顾怀宴把水瓶放下,视线对上她的眼睛,“你说你不该对我大不敬。”
“……”
梁清妤松了一大口气。
还好她说话一向比较委婉。
顾怀宴往后一靠,上下扫视着她,“你在梦里骂我了?”
“……”
“骂的什么?”
“……”
梁清妤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否认道:“当然没有,我怎么会骂你。”
“……”顾怀宴似是不相信地盯她几秒,“那你对我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儿。”
“……”
梁清妤怎么敢说实话,可之前保证过的“绝不对他撒谎”的誓言束缚着,也没法瞎说骗他。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没吭声。
顾怀宴见她那副心虚的表情,眉梢微扬,“你打我了?”
“……”
他还真是会脑补。
梁清妤坚定摇头:“当然不是。”
顾怀宴挑眉,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没骂我也没打我,那你对我做了什么?”
“……”
梁清妤不得不违背诺言,面不改色地扯了个理由:“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是喝醉酒的胡话吧。”
顾怀宴:“真不记得?”
梁清妤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不记得。”
顾怀宴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瞧了半天,倒也没追问,“那你好好想想,到底在梦里对我做过什么大不敬的事儿。”
“……”梁清妤态度很好地应道,“好的,我会努力想的。”
-
应付完这件事,梁清妤从冰箱里又抱了几瓶水,迈着小碎步回到房间。
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站了一会儿,思考刚才的对话中自己有没有露馅儿。
回忆半天,应该没有出披露。
梁清妤松了口气,一大早起床就心惊肉跳的,她把矿泉水放到桌子上,走到床边躺了下去,出神地望着天花板。
事情如电影镜头般在脑海里一一闪过,从他给她带耳钉到梦到他再到他照顾她,心头产生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有些复杂。
让她本能想要抗拒,可又有些发涩。
梁清妤垂下眼睫,明明前天晚上刚下定的决心,要把事情的轨道往正常方向拉回去,结果一天之内,又出了这么多的变故。
良久,梁清妤坐了起来,用力揉了揉混乱的脑袋,算了算了,还剩下两个多月,稀里糊涂地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