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宴坐在她的对面,忽然抬手,把两人的餐盘调换了一下,梁清妤下意识想要阻止,听到他淡声开口:“这个看着不怎么熟,你吃。”
“……”
梁清妤盯着自己非常满意的煎蛋,怎么可能不熟?
她想要辩解,顾怀宴已经咬了一口有些焦的鸡蛋,梁清妤只好闭麦,安安静静地吃早餐。
吃完吐司,梁清妤想起昨晚,抬头看他,“对了,你昨晚有没有摔到哪儿?”
顾怀宴喝了口牛奶,语气凉凉:“你现在才想起来问?”
“……”梁清妤解释道,“我昨天脑子摔得有些懵,你哪里摔到了吗?”
顾怀宴盯着她看了几秒,“摔着腰了。”
梁清妤一怔,紧张地看着他,“那、那怎么办?”
顾怀宴静静地看着她,唇角掀起似有若无的弧度。
“我请个假陪你去医院看看。”他是因为她受的伤,她应该负责任,说着梁清妤就去找手机,准备和叶欣说一声。
刚拿起手机,顾怀宴把她的手机抽过去,倒扣在桌上,眉眼清淡,嗓音也淡:“不用,不做剧烈运动没事。”
梁清妤还是不太放心,想到昨晚确实听到他闷哼一声,估计是实在疼的受不住才会出声。
“要不还是去看看吧,万一出了事会很麻烦。”
而且,她可不想等合约结束,他腰伤复发,她还要再为这件事劳心费神。
顾怀宴原是故意逗她,见她还真的当了真,扯了扯唇,还得跟她专门解释:“没事,就两节阶梯,能有什么事儿。”
梁清妤不相信地上下打量着他,想他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大佬,估计不想浪费时间。昨晚虽然只有两节阶梯,但是她一个接近一百斤的体重压在他身上,再加上重力,就算没摔坏也得摔疼。
梁清妤叹息,最后妥协道:“那你多注意一点,这几天少做剧烈运动。”
“……”
顾怀宴嘴角抽了抽,勾了勾唇,“我一定少做,”他刻意地停了几秒,咬文嚼字般,“剧、烈、运、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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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梁清妤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觉得顾怀宴在调侃自己,但话确实是她自己说的,她胸口闷着气,低头不想和他说话,安静地吃着早餐。
顾怀宴也没再搭理她,吃完饭后,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律协对律师助理实习期的要求是,自挂证之日起,一年内要完成十个案子,算上之前的遗产纠纷案,陆时笙这个离婚案,是她的第二个案子。
第一个遗产纠纷案很常规,主要是继承法的内容,准备工作不用一周就做好了。而陆时笙的这个案件,光是算傅世珣名下的财产,就算了足足两个星期,梁清妤大学里证券法和公司法学的一般,边做实务工作,还得边学理论知识。
她看的头疼,中午吃饭时,和林舒吐槽:“天杀的资本家怎么有这么多钱!明面上的和背地里的,我这几天光调档都快调疯了。”
林舒跟着骂:“工作之后我算是知道,全世界就我一个穷人是吧,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有钱!”
梁清妤不能再同意地点了点头,白天上班看巨额资产,下班后还要看着财大气粗的甲方爸爸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随便擦手的丝巾都是爱马仕的。
长久的和有钱人生活在一起,早晚有一天得心理变态。
不过等合约结束,不出意外的话,她就该回到她的阶级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了。
吐槽完工作,梁清妤随意地问:“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分了,”林舒云淡风轻的道,“我本来是想好好说话的,结果他话里话外都在PUA我,他妈的,老娘首大本硕,配他一个双非本科,我配不死他!”
梁清妤有些震惊:“真分了?”
“不然呢?”林舒睨着她,“不分等着回收垃圾的来敲我家的门吗?”
“……”梁清妤想安慰她,但看她的样子似乎不需要安慰,低头喝了一口鸡蛋汤,听到林舒语重心长地道:“宝贝我跟你说哦,我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发现,找男朋友真的不能只看脸,长得越帅玩的越花!”
“……”
梁清妤沉思片刻:“可是丑的也有渣的,这跟长得丑帅没有固然联系。”
“……”
林舒:“你说的也是哦。”
梁清妤又问:“那你打算再找房子吗?”
“我把他赶出去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房子,凭什么要让他坐享其成,”林舒说,“这个房子本来就是我租的,要滚也是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