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骂都骂了，顾怀宴索性把憋了一路的话统统吐了出来。
“还有，四条车道且前面没车的情况下，你开30码，你的脚是踩不动油门么？”
“红灯停绿灯行，绿灯还剩三秒你踩什么刹车的？幸亏你后面没有车，不然一百二十秒的红灯，后车的司机能骂你一百秒。”
“开车的时候离大型货车远一点，它拉着的大石头万一掉下来砸到你车玻璃上，我们俩今天都得死在路上。”
“……”
他比教练还要凶。
从梁清妤上车的那刻，顾怀宴看着她谨慎缓慢的上车仪式就想骂她，但想到承诺的，忍住没开口。
结果一路上，她的车开的比非机动车道上的电车还慢，四个轮子的车硬生生得被两个轮子的超车，顾怀宴气的想把方向盘夺过来自己开。
紧跟着，她开个车格外讲礼貌，让这个让那个，最后慢悠悠地跟在一辆拉着建材的大货车后面，还洋洋得意的觉得自己开的很不错。
梁清妤握着方向盘，紧张的满手是汗，“那我要超车吗？”
顾怀宴不咸不淡地嗯了声，“踩油门，从旁边车道超车。”
梁清妤应了声，先打转向灯，踩油门加速，超车的那一刻虽然紧张，但非常刺激，很有成就感。
“吓死我了！不过超车真的好爽！”
顾怀宴看她得意的表情，薄唇微勾：“那再超一辆。”
“……”
梁清妤看着已经60码的车速，坚定地摇了摇头。
比起刺激，她更惜命。
-
剩下的几天假期，梁清妤在练车中度过，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开上路了。
顾怀宴从车库里给她挑了辆适合女生开的宝马7系，买来后放在车库里没怎么开，梁清妤目前没什么场合用得到车，上班走路就能到。
不过她接过了车钥匙，没有拒绝他。
国庆过后，下半年就没了假期，梁清妤工作逐渐上手，几乎每天都要加班。顾怀宴也忙，十月份光是飞欧洲就飞了三次。
不像刚在一起时，能整天黏在一起，不过距离往往能放大思念。出差的那几晚，梁清妤看到屏幕上亮起他的名字，心头漾起几分浅浅的雀跃和想念。
难怪古人会造出“小别胜新婚”的俗语，明明只是两天没有见面，梁清妤就觉得想他了。
虽然没法抱抱亲亲，可不在一起的日子，他们俩每晚都会煲电话粥，黏腻程度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变低，反倒因为距离越发明显。
十月份在忙碌中度过。
立冬前一天，恰是顾怀宴的生日。
梁清妤找人为他订做的礼物刚到，准备今天零点就送给他。
下午，陆时笙来律所找她，梁清妤有些诧异，因为陆时笙撤案了，傅世珣同意离婚，把笙笙给她，财产的话，也是对半分的。
“梁律师，谢谢你。”进入会议室后，陆时笙看向梁清妤，真诚地道谢。
一开始，傅世珣对离婚的事怎么都不松口，更遑论把唯一的孩子笙笙让给她，陆时笙有段时间都放弃了，甚至自暴自弃的想，随便吧，他如果非要绑着她，就这么过下去吧。
她只要照顾好女儿就行。
不知怎的，他怎么会突然想通，居然主动提出放过她，还把笙笙让给她。
后来，离婚的前一天，傅世珣喝的酩酊大醉，死皮赖脸地抱着她呢喃，“顾怀宴他老婆说，我不放过你，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爱我了。既然如此，我放了你，你能再爱我一次吗？”
后面的话被陆时笙自动忽视，不过他前面说的，是梁清妤把他说通的，陆时笙计划过段时间迁居南城，临走前来律所跟梁清妤道谢。
梁清妤一怔，很快也想到之前的事，她浅浅笑着：“举手之劳。”
“我打算带着笙笙换一个城市生活，”陆时笙笑道，“梁律师，加个微信吧，有时间我让笙笙跟你视频，她很喜欢你。”
梁清妤愣了愣，拿出手机，“好。”
-
“傅世珣怎么会同意让她把笙笙带去别的城市？”下班后，梁清妤和顾怀宴约好一起逛超市，一见到他，梁清妤迫不及待地问。
顾怀宴穿着黑色长款风衣，身形修长挺拔，牵着她的手往超市里走，闻言低眸看她一眼，淡淡凉凉的。
“……”
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梁清妤讨好地挠了挠他的手心，软着声音道：“我就是好奇啊，陆时笙今天来找我，说她要带笙笙去南城生活，之前你妹妹说，笙笙是傅家这一辈唯一的小孩子，傅家人怎么会同意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