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他妈明明是老子的房间。
顾怀宴深知和酒鬼没法交流,看她那样估计是醉的没有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视线不经意地落在被她拽的裸露的肩膀,白皙纤直的锁骨漏在外面,顾怀宴盯着看了两秒,喉结上下滚了滚,僵硬地移开视线。
虽然不是多正人君子,但他也不想当禽兽,趁着人家姑娘喝醉了酒骗人家。
顾怀宴抬腿走到床头,拿起烟盒和打火机,准备去客厅里冷静冷静,一只手忽然拽住他的浴袍,顾怀宴脚步一顿,低眸看她。
梁清妤微蹙着眉,不满地问:“你怎么不理我了?”
“……”
“你坐下,我现在要和你聊天。”喝醉的梁清妤像个小霸王似的,强硬地把顾怀宴拉到床边坐下。
“要和我聊什么?”他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梁清妤见他态度还不错,满意地笑了笑,不过很快又板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下午在车上说,让我自己想,我想了好久,想明白了。”
顾怀宴一怔,看着她迷迷糊糊却清澈的眼睛,“你想明白什么了?”
梁清妤眼睛湿漉漉的,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清澈如孩童般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我想,你应该是在吃醋。”
顾怀宴眸子漆黑,像是浓稠的夜色,低声问:“我为什么会吃醋?”
梁清妤讷讷地看着他,思考片刻,然后说:“我觉得是因为你喜欢我。”
卧室安静的仿佛每说一句话都会有回音。
顾怀宴的呼吸重了些,听到她又问:“我猜错了吗?”
顾怀宴忽地低笑了声:“你没猜错。”
不是浅浅的笑了一下,他的眉眼舒展开来,看着心情极为舒适愉快。
梁清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我没猜错。”
顿了下,她朝他那边凑近,眨了下眼睛,“我聪明吧?”
“……”顾怀宴仍在笑,“聪明。”
梁清妤嘴角弯起来,语气自豪:“老师从小都夸我聪明,我也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一眼就看穿你喜欢我了。”
“……”
喝醉酒的梁清妤话很密,顾怀宴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又问了起来:“你只喜欢我吗?”
顾怀宴盯着她,认真地道:“嗯,只喜欢你。”
“那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嗯。”
他的态度和那些会说甜言蜜语的男生完全不同,甚至听起来有些敷衍,梁清妤歪着脑袋,认真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抬手抱住他,抿了抿唇:“我其实不信这些承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说会,我就信了。”
跟很少许愿一样,梁清妤很少打心底里相信一个人说的承诺。
爸爸曾经承诺过会爱妈妈一辈子,然后食言。
妈妈曾经承诺过会陪她一辈子,可是没多久她就永远的离开了她。
她小时候也交过朋友,真心实意的好朋友,她原以为她会和她做一辈子的朋友,可后来,她的朋友有了新的朋友,她成为了第二顺位,成为她无聊时的消遣。
在这之前,她明明承诺过,这辈子只会有自己一个好朋友。
她的惯性确实强,别人早已开始新生活,她还停在过去走不出来。
自那以后,她渐渐学会不再相信承诺。
或者说,那本就算不上承诺,只是闲聊时增进关系的一种语言技巧。
不许愿是因为事与愿违。
不信承诺是世人总有各种权衡无奈,然后不得不食言。
明明不应该毫无保留的相信一个人的话,但梁清妤也不明白是何时对他有了这么深厚的信任感,他说会一直只喜欢她一个人,她就这么相信了。
梁清妤松开他,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顾怀宴忽然弯下腰,一点点拉近和她的距离,目光晦暗如深,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地道:“梁清妤,我喜欢你。”
“你呢?你喜欢我吗?”顾怀宴继续靠近,额头抵着她的,近在咫尺的瞳孔能够看清彼此的倒影。
梁清妤眨了一下眼睛,有些紧张地攥着他浴袍的布料,忽然偏头在他侧脸烙下一个吻。
顾怀宴愣了片刻,低眸笑了起来,看她满脸羞涩,似笑非笑地把她拽回来,依旧抵着她的额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怎么还动手动脚了。”
“……”梁清妤紧紧地抿唇,含糊不清地说了几个字。
顾怀宴啧了声,身体往下压,梁清妤的后背靠在床头,退无可退,听到他逼着她承认:“嗯?喜不喜欢?”
那句喜欢像是烫嘴一般,梁清妤紧紧咬着唇,顾怀宴却不让她得逞,用大拇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指腹轻轻地摩擦,一下一下地非常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