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后山做什么?”关景寻问道。
“咦,不是对着后山的灵猴许愿是最灵的吗?”温宜疑惑道。
“我从小在京城长大,这承恩寺也来了不少次,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关景寻身为见多识广的本地人,还是第一次听说承恩寺的后山竟然还能许愿。
“不是说如若愿望会实现,灵猴便会长啸回应你,若不会实现,就会扔来一枚果子?”温宜将从柳常宁那里听到的传说道来。
关景寻听了大笑起来:“傻宜儿,没有这样的说法。只是承恩寺后山的猴子确实奇怪的很,一旦有人接近它的地盘,便会以长啸驱赶。若是人一直不走,甚至还会丢果子丢石头,凶的很呢!”话音未落,林中传来一声长啸。
“原来是这样。”温宜看着树林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没想到连这个,都是柳常宁骗她的。
可她还是虔诚的还了愿,谢谢灵猴保佑父亲平安、
关景寻见她一脸真挚,便没有继续泼人冷水。等她还完了愿,问道:“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了,我们回家吧。我想小渔儿了。”
“这才分开多久就想她了,你会像想她一样想我吗?”关景寻的醋意来得又快又急。
温宜见他一脸认真,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看你表现。”
“如何?”关景寻焦急问道。
“若是你在军中表现得好,最好能立下军功,那我就想得多一些。若是表现得不好,不仅我不会想,还会叫小渔儿也不要想你。”温宜故作严肃道。
“那为夫一定不负夫人的期望!”关景寻忙道。
温宜见他如此郑重,不由得笑出了声:“你怎么还当真了。”
“夫人的话我不得不当真,真的,温宜。”说着,将人拥入怀里,“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上。”
温宜被他说得鼻子一酸,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像安抚不安的大狗:“我怎么可能不想你。一定要早日打了胜仗,凯旋归来呀!”
关景寻用力握住她的手:“夫人的命令,不敢不从!”
到家后,温宜正想歇息,忽地有人来敲门。“进来!”温宜想不到这将军府里会有谁来找自己,待人进了门才发现,来的竟然是玲儿。
“玲儿,你怎么在这儿。”温宜甚是诧异。
玲儿见了温宜,眼泪扑簌扑簌掉了下来,抽噎道:“夫人,老爷当初跟我说,若是展弈不同意我跟着,就叫我到这将军府来。我来了这里才知道老爷原来就是少将军。”
“你是说展弈没有和你一起?”温宜听出了重点,问道,“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进了公主府,成了公主的男宠!”玲儿说着越发泣不成声。
“那既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你便再也没关系了。”
“我听人说公主薄情,展弈他要不了多久也会失宠的!”
“那也是他的命,你既来了这里,就好好过日子,好不好,玲儿?”
玲儿对温宜是极有感情的,见她这样说,心中平静了一些,点头道:“夫人,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温宜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只要你愿意,我明日就去跟夫人说。”
“嗯!”
那之后,玲儿便重新回到了温宜身旁。想着玲儿回来了,温宜不免想起青竹,问过舅舅才知道,当初同柳常宁私奔后,青竹愧对周家与温家众人,便收拾行李回老家去了。
温宜这才知道,自己的任性竟然造成了如此之大的影响。好在玲儿心思细腻,感受到她的失落,想尽办法逗她开心。
为了不拂玲儿的好意,温宜总算将这事忘到了脑后。
又过五日,关景寻随军队出发了。半月后温宜收到了关景寻的第一封信,那时,京城已经落雪了。看着白茫茫的大地和天空,陌生的景色里,温宜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那般想念关景寻。
她抱着小渔儿,将信念给女儿听。尽管女儿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念的很慢,可再磨蹭,信总有读完的时候。她将信重新装回信封里收好,提笔回信道:“展信佳,京城下雪了。第一次见这般大的雪,很是想你。”
西北,北风呼啸,帐篷里炉火噼啪,火光跳动。关景寻宝贵的捏着温宜的回信,心脏仿佛也被这北风冻住了。他缓了半天,才有力气提起笔来,写道:“我在同你一起看雪。雪化时,我们一同泛舟湖上可好?”
后来,战事吃紧,关景寻连写信的功夫都没有了。温宜一颗心全都扑在了女儿身上,三年匆匆而过,小渔儿已经能满地乱跑了。这日,天气难得放晴,小渔儿吵着要到街上去。
温宜鲜少出门,三年里,大多呆在书房或者后院,不哄小渔儿时就教着玲儿看书写字,对这街上的事竟然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