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这么快,前轮都打滑抬起来了,你想死别死我这好吗?”
池野摘掉头盔,拉开赛车服前襟拉链,头发早已被汗水濡湿。
他喘着气,仰头灌水,水滴顺着下颌流过上下滚动的喉结,隐没于皮衣里。
他从高中就开始玩摩托,只有极限运动才能让他肾上腺素飙升,大脑充血,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感受风的阻力。
他只要一停下来,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昨晚那屈辱的画面。
他喊着停下,孟砚辞根本不听。
哪怕他释放出alpha的压制性信息素,对孟砚辞也没有丝毫作用。
孟砚辞……他就是个疯子!
最后终于解掉手腕上的领结时,他愤怒地打了他一巴掌。
可孟砚辞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也没有生气,反而看着他笑了。
那种笑容,池野从未在他身上见过。
让池野一瞬间恍惚地以为他的灵魂被掉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变态。
池野懒得想,也不敢去想孟砚辞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他隐隐觉得这么下去自己会陷入更大的危险里,但是刚结婚一天就离婚,给两家带来的影响,不管是舆论还是内部利益都势必会难以承受。
刚好夏季赛要开始了,他投资的电竞俱乐部STG的基地就在城南,可以以督战为借口住在俱乐部基地。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孟砚辞那个狗东西。
早上天没亮他就从家里跑了出来,现在上午9点,估摸着孟砚辞应该到公司了。
池野打算回去收拾东西。
到了半山别墅,池野取下头盔,揉了揉手腕,昨晚被绑了这么久,手腕好像还在隐隐作痛。
他还没来得及按密码,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孟砚辞也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池野那么快就回来了。
池野因为刚骑完几圈车,额头沁出薄汗,脸也因为闷在头盔里而变得潮热。
孟砚辞喉结微动,不由得想起一些画面。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做到最后,他知道如果真做了,会永远失去池野。
他只是想疯狂一次。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
不然他就无法看到池野束手无策的一面,像平日里嚣张惯了的野猫被遏制住后颈皮一般。
呜咽的,痛苦的,求饶的。
池野没有什么好脸色,侧过身从孟砚辞旁边进门,连衣服都不想碰到他的。
回房间后,池野胡乱拿了几身衣服,塞进行李箱,带上必要的证件拉着箱子下楼。
孟砚辞还站在玄关没有走。
“你去哪。”
池野没搭理他,径直越过他往外走。
*
一连几天都见不到面,孟砚辞下班回到家,空荡荡的房子,和他结婚之前没什么区别。
只有打开主卧,才能在乱糟糟的床褥和衣柜里闻到一丝残留的,池野的信息素的味道。
葡萄柚混合着柑橘味。
孟砚辞把衣服一件件分门别类地收拾好。
他想着,衣服还在这,池野应该会回来的吧。
可一天天过去,池野依旧没回来。
STG比赛当天,孟砚辞从池野父亲发的朋友圈那里才知道今天有比赛。
池野最近这段时间都住在俱乐部基地他是知道的,但是比赛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他也不玩游戏,不了解。
可以说,他们俩性格、兴趣、爱好都截然不同,若非他的一厢情愿,他和池野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池父朋友圈发的那张合影里,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韩修。
*
电竞体育馆二楼VIP观赛席。
STG常规赛第一场赢得还算轻松,选手正站在台上参与粉丝互动环节。
池野烦躁地刷着手机,心想他老爹怎么抓着人家聊天聊个没完了。
池岳礼拉着韩修的手,一见如故。
韩修和高中比起来像变了个人,变得开朗大方,侃侃而谈。
现在他成了一名体育记者,电竞作为新兴的体育项目,热度逐渐有赶超传统竞体的趋势,所以他这次代表电视台来出采访。
池野心烦的是,韩修以前向他表白过,还被他拒绝了。
理由是:我们都是alpha,没可能。
可现在,他前些天,刚和孟砚辞那个狗东西结了婚,双alpha联姻满城皆知。
“爸,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韩修很有眼力见地接话:“刚好等会选手下场后我要去采访,叔叔我陪您下楼?”
“好,好。亲儿子都不送我,只能辛苦小韩了。”
池野扶额。
“池野也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在外界对电竞抱有质疑和偏见的时候,他倾力投资,这份眼光在我们同龄人之中独树一帜,我还想趁着机会采访一下他呢。”
池野皱起眉头,韩修这番话表面上是在他父亲面前夸他,实则是为了给他扣高帽,逼他接受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