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脸一热,他吃力地撑住身体,想把孟砚辞扶正。
孟砚辞却在这时微微睁开了眼,凑在他耳边再次喊着:“老婆……老婆……”
音色沉沉,带着醉酒的暧昧与缱绻。
池野倔强地偏过头去,想让夜晚寒风赶紧吹散他脸上的臊意。
他恶狠狠地警告着孟砚辞:“再他妈乱喊,我不管你了!”
等到把孟砚辞送回半山别墅,再扶到卧室里躺好,时间已经来到凌晨四点。
池野双手叉着腰,浑身上下都写着不耐烦三个字。
“都怪你,孟砚辞。”
“怎么离了婚你还是阴魂不散啊,今天这场酒我都喝不成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刚走两步,他又折返回来,把刚才亲手给孟砚辞盖上的被子一把掀开。
十分小心眼地诅咒着:“冻死你好了!你自己在这自生自灭吧。”
不料,他前脚刚迈出卧室房门,孟砚辞后脚就跟了出来。
突然被孟砚辞从背后抱住,池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呆呆地顿在原地,孟砚辞则紧紧抱着他不撒手。
嘴里依旧念叨着:“老婆……不要走……”
池野回过神来,正要去掰开孟砚辞的手,身后就突然感受到……
他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孟砚辞……”池野咬着嘴唇,羞愤难当。
再次说出口的话已变得颤抖不已:“你他妈神经病吧。”
“你是狗吗?随时随地都能……”
“不是说,喝醉酒的男人……”有的字眼,池野连说都说不出口,他掐了掐手心,“你、你、你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然而醉酒中的孟砚辞可没有管那么多,更意识不到廉耻。
他只自顾自地箍住池野的腰,不管怎么说都不肯让他走。
在孟砚辞一声声低沉缱绻的“老婆”中,池野的脸涨得通红,红晕一路向下,蔓延到了耳根。
“谁是你老婆。”他逼自己压低声线,表现出嫌恶的样子。
“半个月前我们就已经离婚了,你现在在装傻是吗?”
听到池野说“离婚”两个字,孟砚辞低头,脑袋埋在他颈侧,讨好地亲了亲他的耳朵,他的脖子。
嘴里还喃喃道:“我老婆是你。”
“我老婆是池野……”
“我们怎么会离婚呢,我们没有离婚。”
“我永远都不会跟池野离婚。”
听着孟砚辞嘴里说出的一句句醉话,即使违背了现实,听起来十分荒唐可笑,但也还是让池野顿在了原地。
手上推拒着孟砚辞的动作也随之停滞。
没了阻碍后,孟砚辞探进他衣服下摆,握住他的腰一路往上,唇则细细密密地落在了他的肩颈。
好几次都吻上了他颈侧的腺体。
鼻尖充斥着孟砚辞信息素的味道,肌肤则切身感受着熟悉的碰触。
池野被孟砚辞彻彻底底地包围住了。
但他最终还是无力地叹了口气,抵住孟砚辞压过来的吻,挣脱掉了他的怀抱。
池野转过身来,看着孟砚辞。
语气说不上冷淡,更多的是一种平静:“孟砚辞,你喝醉了。”
“但我没醉。”
“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所以,我做不到和你这样不清不楚地继续下去。”
在孟砚辞看不到的地方,池野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指尖死死地掐着手心,以此来逼迫自己保持清醒。
“已经很晚了,我要走了。”
丢下最后一句话后,池野转身下楼,离开的背影很是决绝。
也不知道醉酒状态下的孟砚辞,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他的话。
一直到走出半山别墅的大门,身后都没有再传来孟砚辞追过来的脚步。
迎着破晓的微光,池野侧过头远远地望了一眼矗立在初冬晨雾中的楼宇。
自从他搬进来后,半山别墅就几乎没有来过别人,只有他和孟砚辞两个人的回忆。
从结婚到离婚。
但是从今天开始,他再也不会再踏入这里了。
叫的车到了。
池野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初冬清冷的晨雾里。
早上七点,孟砚辞遵循着生物钟习惯准时醒来。х
宿醉之后,头疼欲裂。
这还是他人生里第一次宿醉。
即便太阳穴已经疼得像在被钉子翻搅,他也还是不由得去想,池野每次宿醉醒来,也是这种感觉吗?
他和池野自从离婚后就彻底变成两个世界的人了。
但是一想到,他在做池野会做的事,就好像无形之中和他拉近了一点距离。
当然,他很清楚,这不过是他给自己的心理安慰罢了。
孟砚辞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在想昨晚是谁送他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