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焦急地等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往里看,孟砚辞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手上输着液。
他怎么也想不到,身体素质一向优越的孟砚辞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出来一个医生问他:“患者入睡前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池野顿了一下,如实回答:“他易感期……”
对了!易感期!
一般易感期以月为单位,每次持续时间为两到三天。
孟砚辞标记他之后,他先FQ,接着孟砚辞也迎来了易感期。
到这里还是正常的,但孟砚辞易感期结束后不到一天就再次发作。
不稳定的易感期,不管是对Alpha还是Enigma来说,都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事到如今,傻子也能察觉出来不对劲了。
想到这里,池野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不羞耻的了,他赶紧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医生。
医生听到后也觉得棘手,所有和Enigma有关的临床案例都太少了,现在所有能做的检查又都查不出来什么结果。
着实难办。
池野见医生面露难色,连忙问道:“如果迟迟无法找到原因,最坏的结果会怎么样?他,他不会……”
医生向来都只能和家属说保守结果,他委婉道:“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植物人,至于能不能醒,不好说。”
植物人……
池野瘫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耳边循环着医生最后说的话。
植物人,也就是说再也醒不过来。
所以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池野逼自己去回想这几天发生的每一件事,一桩桩一件件,都事无巨细地去分析。
难道是他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了孟砚辞?
他说,从此以后,他们互不相干。
即使知道这个猜想站不住脚,池野也还是没法不陷入自责与愧疚中。
就在他心理防线快要崩溃时,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散落在孟砚辞脚边的三支空玻璃管。
以及第二次易感期,他逼着孟砚辞打的两支抑制剂。
抑制剂,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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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误会
池野赶紧回家翻出来孟砚辞用剩下的抑制剂,带到医院进行成分检测。
结果显示这些抑制剂的平均有效活性竟然只有56.12%,如果是正规公司生产的抑制剂这绝对是残次品,不会通过检验流入市场的。
更何况孟砚辞是极为稀少的Enigma,鉴于抑制剂的重要性以及为了防止恶性犯罪,这类人群的抑制剂由CETi信息素研究中心直接负责生产和研发。
CETi是信息素最高行政研究中心,其专业性和监管水平势必优于私营药企,怎么可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池野电话通知了孟砚辞的母亲白祈英,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简短地说了下孟砚辞因为抑制剂失效而易感期紊乱,现在高烧昏迷中,正在ICU里接受观察。
池野深觉愧疚。
白阿姨对他这么好,他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去世,白阿姨一直对他视如己出。
他虽然在结婚前就已经和孟砚辞约法三章,以形式婚姻相处。
但在长辈们面前,他们俩还是正常夫妻。
在长辈眼里,他们既然已经结婚了,有伴侣的人自然不会再需要打抑制剂。
然而,他第一次FQ时,孟砚辞就因为他信息素透支。
等孟砚辞到了易感期,Enigma非常需要伴侣的帮助,但是他多次逼他打抑制剂。
还有上次吃饭,他还害孟砚辞香菜过敏来医院洗胃。
看到孟砚辞躺在ICU里,他自己都尚且快要崩溃,更不用说身为母亲的白阿姨了。
然而当白祈英赶到医院后,她非但没有表现出焦虑和担忧,还平静得有些过了头。
甚至反而来安慰池野:“你别太担心,我已经联系CETi的专家过来会诊了。”
池野有些错愕:“您不怪我吗?我,我没有做到伴侣应尽的责任,抑制剂是我逼他打的。而且其实……还有一件事没跟您说过。”
“前些天吃饭的时候,我给孟砚辞夹了香菜,害他过敏去医院洗胃……”
白祈英温柔地笑了笑:“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讨厌小辞,我不可能看不出来。对他的忌口没那么了解也实属正常。也怪我考虑不周,我这个当妈的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池野的良心就更过意不去了,他捏了捏手指,眉眼低垂,没有吭声。
见池野还是一脸愧疚,白祈英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当初结婚你是被婚约绑架才嫁给了小辞,你本来就是受委屈的那一方,自然没有义务帮小辞度过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