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江时衍两只手就落在了他的后颈处，把他整个人圈住了，这个姿势像是在拥抱他。
温璟下意识缩了一下，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别动。”江时衍说，“这里吗？”
修长的手指隔着衣服揉捏起来，力度不轻不重，很是舒适，“是颈椎不舒服，还是被打过的地方？”
温璟的后背也被踢了几脚，但好的差不多了。
他像被捏住后脊骨的猫，气势突然弱了下来，语气很温和地说：“颈椎。”
“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江时衍问。
“你在开会，我怎么说。”
江时衍说：“你给我发微信，我会看的。”
“可是我没有你微信。”
“是吗，待会加一下。”
“……”温璟嘀咕了一句，“老狐狸。”
江时衍笑笑，“加个微信就是老狐狸，那第一次见面算什么？”
再提起这个话题，温璟竟没有很排斥，他想了想，说：“亢奋的狼。”
江时衍短促地笑了一声，循循善诱一般问：“那你呢，你是什么？”
温璟又认真想了想，“任人宰割的鱼。”
江时衍停住手上按摩的动作，说话间气息喷洒在温璟的耳侧，“那晚我也是在帮你。”
温璟脑子里很乱，面颊又烫了起来，他像是靠在江时衍的肩膀处，依稀回忆起那晚的燥热难受。
“好叭，谢谢。”他说。
江时衍勾了勾嘴角，真好骗。
“这事不能在办公室做吗？”温璟小声问。
“不回办公室了，直接送你去宁寒那里。”
“嗯。”
两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温璟脖子上围了江时衍白天给他的围巾，是黑白色的。
“江时衍。”温璟坐在副驾上叫他。
“嗯？”
“我不喜欢这个配色。”温璟指着围巾说。
江时衍在启动车子时睨了他一眼，“喜欢全球限量的是吧。”
“胡说，我才没有那么奢侈。”
江时衍转着方向盘，出了停车场，“那你让宁寒送你一条你喜欢的。”
温璟说：“我生日还没有到呢。”
江时衍问：“什么时候？”
“下周吧。”
“……多会儿？”
“下周二。”温璟说。
“打算怎么过？”
“今年不过了吧。”
江时衍侧目看去，瞥见温璟的下巴埋在围巾里，歪头望着窗外。
温老爷子还没过百天，他怎么可能去庆祝生日。
“温璟。”
“嗯？”温璟坐直身子。
“自己打开前面的储物箱。”江时衍说。
“哦。”温璟以为是让他拿什么东西。
他伸手拉开，里面一片花花绿绿，琳琅满目。
“你……你买的？”
江时衍没答他的问题，说：“自己挑一块吃。”
温璟很会抓重点，“小气死了，只能挑一块。”
上次温璟打针时，助理把超市的糖都搬了回来，今日江时衍忽然想起来，干脆都填了进来。
倒派上用场了。
温璟的注意力很快被糖果转移，他把一叠糖纸装进兜里，说：“这几个味道好吃。”
江时衍忍俊不禁，“你是收破烂的么，什么都往兜里装。”
收破烂的小少爷反驳，“它好吃呀。”
“好吃也不许再吃了，都第几块了。”
温璟心情不好地就喜欢吃点甜的，倘若连这个都剥夺，那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嗯”了一声，“不吃就不吃。”
江时衍摇头笑笑。
车开到律所门口停下了。
江时衍摇下车窗，对车门口的温璟说：“我不进去了，宁寒如果晚上忙，让他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温璟“啊”了一声，“你不和我们一起吃饭？”
“不了，公司还有事，你进去吧。”
温璟觉得江时衍好像挺急的，看那车调转方向拐出街道，他才进了律所。
“今天跟着时衍学得怎么样？”宁寒问。
温璟拉开椅子坐下，“挺好的。”
“那就好，这法子不错，你多跟他几天，让他带带你。”
“哥，人家公司正琢磨着怎么吞并我们呢。”
宁寒哈哈一乐，“也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给温璟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小璟，我们做的是无罪辩护，温氏没有罪过，你也没有。”
温璟接过热水，烫的他手心立即暖了，“下周一就要开庭了，哥。”
宁寒知道他担心，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走，吃饭，饭桌上再聊。”
他带着人出了办公室，还没下班的律师都冲温璟打招呼。
“温少爷来啦。”
“小璟最近忙什么呢，没见人影。”
温璟也不避讳，“忙着养病呗。”
“哥俩去哪吃饭啊，一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