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注意力还在报表上，随口道：“白水就好。”
没过几分钟，接满水的杯子被送回，桌上多了一个盒装牛奶。
温璟眸光一转，手上翻页动作顿住，抬头出声，“嗯？”
余嫣脸上有浅浅的微笑，似乎还有些不太自然的腼腆，“公司每天发一盒牛奶，应该也有您的一份。”
温璟愣了片刻，点头“哦”了一声，“谢谢。”
这个福利是温徐年在的时候定的，之前有员工不吃早饭，踩着点进公司，楼上楼下跑了两趟，低血糖直接晕了过去。
老温总挺当回事，慰问了两次，后来干脆让后勤每天早上给各个工位送牛奶，让那些来不及吃早饭的人填填肚子，免得再出什么意外。
温璟盯着那盒牛奶，目光虚虚地看了几分钟。
怎么办，有点想喝，但是早上已经喝过了，江时衍管着他，一天只能喝一杯。
温璟像个听话的小学生，咬着指甲拿起手机解了屏。
五个亿：戳戳阿衍
五个亿：[图片]
江时衍回复的很快。
江。：自己跑去楼下买的？
五个亿：不是，公司每天给员工发的
江。：你定的？
五个亿：No，我爹
江。：从明天开始，别让员工给你送了
江。：家里的牛奶都是奶厂里最新鲜的，回家喝
江时衍又及时补充了一句。
江。：一天一杯，记住
温璟啃了一会儿指甲，放下手开始急速打字，还没输完又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江。：女秘书给你送来的？
……
温璟眉头抽了一下，直接忽略这个问题，敲着手机屏幕。
五个亿：奶瘾犯了，我现在就要喝
这句刚发过去，某人的电话就来了。
“我看我还是把小张送去给你当助理吧，不然我是真不放心。”江时衍在电话里说。
温璟含着吸管，吸得震天响，说：“死不瞑目是吧。”
第126章 温璟去了看守所
温璟最终还是去了趟看守所。
一周后，公司各项业务都稳定下来，他得出些空闲，决定去一趟，看看这两个废物找他何事。
“上午我要出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温璟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往电梯处走了。
“温总。”
温璟已经按了电梯按钮，转身看着追出来的余嫣，给了一个询问的眼神。
“您今天早上没吃饭，这个带在路上吧。”
余嫣手上是一个苹果派，手心里还有两块巧克力奶糖。
温璟落下目光，神色微怔，早上只是在进办公室时按了下酸痛的肩颈，想到江时衍那个狗折腾了他半宿，小声抱怨了一句，“困死了，饭都没吃。”
这她都听到了？
而且她好像……知道自己喜欢吃甜食。
“温总？”余嫣往前递了递。
温璟愣在原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叮”得一声，身后的电梯开了。
他伸手拿过那个苹果派，道了声“谢谢了”，一脚迈进了电梯。
短暂的对视中，他看到余嫣用一种很柔和的目光望着他，一点不回避他的视线，也不像其他员工那样有时说两句话就会脸红。
每一次余嫣望向他的目光是那么温和又坦荡。
这让他有些奇怪。
温璟站在电梯里，怎么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呢……
昨天没睡好，今天连眼都睁不开，他想了片刻什么都没想出来，干脆放弃思考，出了公司。
来看守所他没和江时衍说，自家亲戚都别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了，自己讽刺一顿就够了。
温璟坐下后整理了一下西服，心里惋惜来这地方要废掉他一套衣服了。
玻璃后的两人在看到温璟的时候，污浊晦暗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没人打点，这二位在看守所过得并不好，外表看起来倒还行，狱服干净，没有外伤，但是头发凌乱一片，夹杂着不少白发，弯着腰，暗沉沉的面容像是老了十多岁。
颓废，落魄，憔悴。
“小璟……”两人颤抖着嘴唇开口道。
换以前，温璟会心软。
但是时隔几个月，他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淡淡一笑，“久违了，二位。”
他笑得冷漠，甚至带着几分妖异。
“……”温徐启和温徐明有些惊愕。
这还是他们那个一向和善礼貌，从不会拿架子的侄子么。
说不清哪里变了，或许是面貌，或许是气质，但面对这样一个喜怒不定的人，他们竟生出些惶恐不安。
“小璟，”两个人很快调整了神情，又开口道，“你来了啊，真没想到你还愿意来看我们，侄儿啊……”
温璟瞧着他装模作样似乎要落泪的表情，恶心的快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