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方缓了会，问，“请问你是？”
廖远：“我是宋老师的对象，你先别挂，我去叫宋老师。”
对方沉默会：“麻烦了。”
廖远：“不麻烦，不麻烦！”
廖远着急忙活拿着手机，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直接跑去厨房。
“宋老师，有你电话，我刚才睡懵了，就当是我的给接了。”
“不要紧。”比起这个，宋时更关心别的，“怎么又不穿拖鞋就跑过来。”
廖远嘿嘿笑了两声把手机递过去：“我这不是怕耽误你的事嘛，我这就回去穿。”
宋时嗯了声，拿过手机，在看到来电号码的那一瞬间脸色阴沉，瞳孔紧缩。
廖远不瞎，宋老师的脸色突然这么难看，他看的出来。
“怎么了？是不是我不该接这电话？”
宋时深吸口气：“不是。”
该来的终会到来，躲是躲不掉的。
宋时在嘴角硬挤出抹笑：“你先去穿鞋，然后洗漱完，再过来吃饭。”
宋老师不说，廖远也不强问，只是伸手揉了下宋老师的眉头。
“不想接电话就挂，不想笑也别硬笑，在我这你没必要装的这么难受。”
“好。”
宋时深吸口气，嘴角的笑虽然淡了些，但比刚刚有了几分情真意切。
直到廖远回屋穿鞋，宋时才转身进了厨房，接起一直没挂的电话。
“什么事？”
那语气被路过的廖远听了个正着。
宋老师说话的声儿很冷，很硬，充满了厌烦和嫌弃。
是他不曾听到过的语气。
廖远眼皮耷了下，留了个心，往厕所走的步子故意慢了下来。
宋时没注意：“你要是还想劝我那件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过去。”
时言掌管时氏集团多年，常年位居高位，可是面对这个小他五岁的弟弟还是打心眼儿里发虚。
甚至还因为弟弟终于接听了他的电话，兴奋的想要当场开瓶香槟。
“我知道你不愿意回来，但是祖母想你了，你就看在祖母小时候还对你不错的份上，回来看看她吧。”
时言长吁口气：“小弟，祖母不会再有第二个八十岁了。”
宋时知道，时言在道德绑架他，但他确实没有什么能反驳的立场。
宋时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鼓起，许久没能说出句话来。
宋时故意冷场，不代表时言愿意陪着一起，反而自发的聊起家常。
“你谈恋爱了？”
宋时的声音很不好听，尖锐中带着戾气：“你要做什么？！”
“我不会做什么，你放心，既然当初答应你了，我就不会食言。我只是想说，周六你也可以带你对象一起来，祖母应该会很高兴。”
时言叹着气说完这些，然后在秘书不断的催促中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宋时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怒气骤然在心头激起，抬手就要将手机摔在地上。
只是眼前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快他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拦下了他要摔手机的动作。
是廖远。
眼里映着他狼狈姿态的廖远。
“宋老师，我们谈谈？”
廖远知道偷听不对，不坦荡，不磊落。
但是刚刚宋老师的状态太不对劲了。
除了在床上，他还从来没看到过宋老师这般失态的模样。
他和宋老师在一块儿后很少讲从前，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反正以后遇到的事儿是他俩一起面对。
不过，现在他得主动跟宋老师讲讲了。
***
吃了早饭，宋时的情绪平复了不少，廖远拦下要去刷碗的宋时，直接拉起他的手来到吧台。
“宋老师想喝什么？”
宋时看着廖远身后摆满各类冲泡饮品的柜子：“莫吉托。”
“大清早就喝酒，宋老师，你今天不用去学校？”
廖远嘴上这么问的，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切柠檬，拍薄荷，连贯的像就在远方。
像就在那晚，他第一次真正走进去的远方。
“昨天数据就出来了，结果不错，这几天就没必要经常去看着了。”
宋时看着面前的两个杯子，不解的看向廖远。
“我今天可以喝两杯吗？”
打从上回暖炕后，廖远就明令禁止宋时喝酒，就算真的要喝也得是他眼皮底下，而且也只能喝一杯。
“美得你。”廖远拿起其中一杯，“这杯我的。”
宋时也把杯子拿起，跟廖远手中的杯子碰了下。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喝这些吗？觉得没劲，喜欢喝二锅头。”
廖远坐在宋老师旁边：“陪你一起，喜不喜欢的不重要。”
宋时嗯了声，没说话，廖远也没主动提。
两人就脸对着脸坐着，一口一口的喝掉了手中小半杯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