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回门的话,孤需要准备写什么?”
宋予初不休息,陈令也跟着没法休息。不过这样的作息对陈令来说早已习惯。
“按照习俗,殿下您和娘娘当准备一套新衣裳在那日穿。殿下您作为女婿,需要为自己的岳丈等人准备礼物,礼物最是能体现您对岳丈的孝心。”
听着不是特别麻烦,宋予初倒是松了口气。
“衣裳明日一早你便叫东宫的裁缝做一身便是,至于礼物,孤明日再与太子妃商议。”
宋予初躺在床上思考着江元笙今日对他说的话。
如果没有理解错,那是不是表明当初江元笙也是坚定的选择了自己,并不在乎外界的谣言如何。
这样出淤泥而不染女子当真是难得。
既然她都那样说了,那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她其实是心悦自己的。
宋予初又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他觉得这几日自己当真是喜欢胡思乱想,明明人家都没有的想法愣是让自己脑补出来了。
心跳快的不行,原本还有的困意顿时间消散了。
宋予初想着,只要江元笙没有与自己合离的意思,那便这样过下去,直到这辈子结束。
—
柳清远刚从宫里回来便听家丁火急火燎的来报说自己的一座宅院被烧毁了。
“是哪一座?”
“是东边那座……”
听到这柳清远也是放心了,东边的不是特别重要,不过是个闲置的宅院罢了。
“查清楚是谁做的了吗?”
家丁胆怯到不敢回答,这火才刚灭掉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追查。
柳清远顾不得休息,只得亲自赶去现场瞧瞧情况。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整座宅子瞬间烧成了废墟,即便来不及救火也不该烧的这样惨烈。
完全看不出原有的模样。
柳清远的原配柳明月时难产去世了,自那之后柳清远也没再娶妻,除了皇帝硬塞给他的几房妾室。
他看着嫌麻烦便全都安排在了东边这座宅院,如今那些妾室正灰头土脸的被自己的丫鬟拥护着,更有甚者哭得不行。
“可有人伤亡?”
“没有,只是有几位太太受到了惊吓。”
柳清远懒得去管,只打发家丁去为那些妾室找大夫来看看。
好在不是自己最在意的那一座。
柳清远走近瞧了瞧,地上有用煤炭写的两个清晰的字,之前那些人忙着灭火没有注意到,不过奇怪的是,这字迹竟然没有被水给冲刷掉。
“奸臣”
柳清远看着这两个字一时无言。
这明摆着的挑衅,不可能会是那个太子的手笔。
原本对太子还心有疑虑的柳清远在看到这两个字后瞬间将太子从怀疑名单上排除了。
即便他跟太子不对付,可还没摆到明面上来。
他家世代是功臣,太子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与他叫板,更别说是不受百姓爱戴的太子。
如今能有胆子跟他直接叫板的人,就只有……河海的那群人。
“当真是胆子大了,他们怕是不知道这个朝廷如今是谁当家。”
留下这么一句话,柳清远便回去了。
但凡今日他们烧毁的是自己最心爱的那座宅子,那他也不介意跟河海直接闹掰。
这些所谓的民间英雄当真是被吹嘘太久了,从不知道真正的力量为何。
柳家宅子被烧,此事很快传开了,也不知是不是柳清远无意拦着还是故意散出去。
百姓之间猜测不断,有人猜是太子找人干的,但很快就有人否决了这个想法。
太子赈灾救民那一事也差不多传开了些,有不少民众对太子的态度有所改观,认为他并不像传言中那样坏。
更有甚者开始为太子说好话,一时间太子的风评来了个极大的反转。
柳清远没回主宅,反而去了西边的宅子。
当初他也是偏房所生的孩子,不是嫡子自然不被自己的父亲所重视。
他的母亲更是出身卑贱,丫鬟生出的孩子经常被嫡子嫡女欺负,柳清远原是觉得只要一直善待他们,总有一天会迎来好日子的。
但他想错了。
他所谓的亲生父亲不在乎他与他娘亲的死活,每日不过那一口饭。
母亲也因为过度疲劳与伤心早早地离开了人世间。
只留他一个人苟活在这个世上。
他原本不打算争抢什么,更不想去继承他老爹的位置,可偏偏有人不愿意放过他。
总是将他当做心怀不轨的人……
那时在他灰暗的生活里出现了唯一一束光。
她不嫌弃自己的身世,不在乎自己的出生依旧善待自己。
那人之后便也成为了柳清远唯一的正房太太。
只可惜命运造化弄人,不让她继续跟着柳清远享福,在生完孩子之后便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