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只能做简单的安抚工作。
回门的礼物不可耽搁,但水患一事定然是需要他亲自出面才能稳定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只能先对不起江元笙将回门一事推迟。
日落已至,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毫无声息。
虽然心里焦急,但晚膳还是得陪着江元笙一起的,顺便商量一下……回门之事。
“爱妃,回门一事,且推迟一天再回去吧。”
江元笙停下筷子,回门一事推迟,定然是宋予初遇到了麻烦才会如此下策。作为一个体贴懂事的太子妃,又怎么能叫自己的夫君两头为难呢?
“殿下若是有急事便去处理吧,回门不着急的。”
说完江元笙便露出一个天真无邪,温顺大方的笑容。
“此事是孤的疏忽,等到事情处理结束,孤定然会好好补偿爱妃。”
宋予初习惯性的将责任拦到自己身上,但其实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水患出事本就是有人恶意为之,顶多叫他一个检查疏忽的罪责。
“殿下,臣妾不知殿下为何想要补偿臣妾。这本身并不需要什么补偿。”
江元笙决定借着吃饭期间好好跟宋予初掰扯掰扯,不要总是带着愧疚的面具对待自己,那样的宋予初,只会让江元笙觉得迷茫。
他摸不清宋予初的感情究竟是对自己的喜欢还是只是因为愧疚……
“殿下您是一国太子,日理万机是常态。臣妾作为殿下的妻子自然应当理解你,这不需要所谓的补偿。”
宋予初总带着愧疚面具,真叫江元笙心里不舒坦。这也就表明,宋予初从未以他的真正模样来对待自己。
“反而是这补偿倒让臣妾觉得,你是在将臣妾推远,你是在拒绝跟臣妾一起生活。”
江元笙说的认真,倒是打了宋予初一个猝不及防。
确实,江元笙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在推远江元笙。只因为宋予初觉得自己配不上如此优秀的姑娘。
“爱妃说的在理,是孤疏忽了。”但既然江元笙都这样说了,就表明她已经做好了跟自己共度一生的准备,他又何须在这般贬低自己,杞人忧天呢?
简直就是画蛇添足了。
今晚算是真的说开了,但也并不是表明宋予初不会对江元笙好。
即便说开了,宋予初依然觉得对江元笙好是应该的,他要做好一个夫君的职责。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情感上的牵绊,有的只是这一层夫妻关系以及宋予初未完全消除的愧疚感。
晚膳结束,两人便没了接触。
江元笙不装了,他快速换上男装翻墙跑了出去。
月娥早已在金媚楼的雅间等候。
此次出行,江元笙带着红瑶一起。
“月娥,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本尊,柳家如今的气焰当真是愈发嚣张,必须得灭一灭 。”
月娥迎着笑容走上前去为江元笙斟一杯酒,在看到红瑶跟在身后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下垂。
“尊上,据属下所了解的情报来看,柳家之所以能如此嚣张,定然是因为太子殿下在民间并不受爱戴,相反柳家倒是颇受欢迎。”
太子……又是宋予初。
他们真当宋予初是个软柿子一捏就碎吗?
如今皇帝不管朝政,一切都由太子代为执政,他们以这个由头不断找人散播谣言败坏宋予初的名声,想要以此来逼宋予初退让太子之位。
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若不是宋予初始终坚持,初心未改,怕是这天下就要易主了!
敢动他的人,简直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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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宋予初这里也不在隐藏。
一直忍气吞声真当自己是个软柿子吗?!
“河海那群人简直不把殿下您放在眼里,是该好好处理了。”
陈令在一旁附和说道。
事情早已查清,就是那些人混入工部搞的鬼。
为了逼自己退位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打着为了百姓的名头却干着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真是讽刺至极。
“来人,备马!”
宋予初身穿一件漆黑如墨的长衫,领口处繁复细腻的纹路像极了行云流水般高妙的古曲。他下身穿了一条色泽沉稳的宽幅绸缎,质地坚挺,显然是上好的丝绸。
宋予初带上自己的贴身侍卫一同前往,此事不宜太过张扬。
“通知段明扬到江南等候孤。”
“是。”
来到门口,马匹早已准备好,是一身白色鬃毛的汗血宝马,一日可行千里。
宋予初跨步上马,看了看背后的东宫……
此去突然未来得及跟江元笙道别,原本他可以毫不犹豫的直接离开,可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安感。东宫戒备森严,本无需担心……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