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杀意侵袭,却无法避开,沈秋黎心里涌现巨大的不甘,但他确信他不会如幕后人期望的那般折在这里。他还有很多的期望吧没有完成。
无论是想得到父母的认可,还是晏容殊的委托,还有方婷妹妹的未来,方家丽不靠谱,她只有自己一个哥哥可以依靠了,言璨的新戏还没谈拢呢,况且他倒下,季曜一个人怎么全身而退?所以他不能轻易死在这里。
沈秋黎咬牙,捏紧了拳头,准备下一秒反击。被这鬼咬一口,应该是死不了的,大不了只是皮肉伤,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感染病的风险。心里下意识想到了晏容殊,不知道他现在叫晏容殊出现,晏容殊会不会及时的回应。
来之前,晏容殊就跟他交代过他需要回望墟一趟处理和韫玉鬼王相关的事。
晏容殊说无论他在何处,他都会回应自己,只是时间的长短。本以为这件事很容易解决,靠着晏容殊留下的禁制也能解决,没想到房间里这只鬼才是大头。
欠晏容殊人情也无所谓了,反正都这么多次了,根本不少了,再多欠一次也没关系。
事情已经滑向不可控的局面,必须及时止损,现在受的伤姑且当教训。
森然的牙齿已经触碰到沈秋黎的肩膀,他甚至能感觉到尖锐的牙齿撕破自己的衣服,即将洞穿自己的皮肉。
完全能想象这样尖锐如刀的牙齿刺破皮肉有多痛,但无论多痛,他都能忍受下来!
沈秋黎闭眼挥拳砸过去,同时心底大喊,“晏容殊!”
几乎只是一瞬间,沈秋黎感觉到淡淡的茶香萦绕了自己,等待着尖刀刺入皮肉的痛感迟迟不到,砸出去的拳头也没有砸到东西的实感。
疯狂跳动的心脏在胸腔里平复了节奏。
沈秋黎知道,是晏容殊到了。
他睁开眼,只有一张狰狞大嘴的脸在他眼前崩裂散成灰烬,而晏容殊抱着手臂站在他身旁,看起来游刃有余,他嘴角还有一丝笑意,眼神看向不知何时缩在墙角的恶鬼。
“有意思,养恶鬼为自己所用吗?”晏容殊脸上笑着,眼底却是一片凉薄,“和我遇到的那个人很相似的贪婪自私啊。”
沈秋黎才反应季曜怎么没动静了。扭头一看,季曜闭着眼睛斜靠着门,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他。。他这是怎么了?因为鬼伤到他了吗、”沈秋黎顿时慌了神,拽着晏容殊的手往这边拉,“晏容殊,你快帮他看看。”
晏容殊任由他拉着自己,只是笑着,“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任何东西都需要代价。”
他抬起手将季曜手上的红玉吊坠拿起,又放回了沈秋黎手里,“这里面的禁制都需要精力启动,他只是太累了,神经紧张,睡着了而已。”
“我还以为你要等到他受伤了才会叫我呢。”他笑眯眯地开口,却意有所指,“毕竟在你心里,他的命要比你值得多了吧?”
沈秋黎微微一愣,“你一直知道我的情况?你不是去望墟忙了吗?”
晏容殊漫不经心地摇头,语气有些敷衍,“是啊,我刚回来的,只能说很凑巧吧。”
凡是都需要代价,但沈秋黎自己用的那些符术没有付出代价就能使用,是因为晏容殊将少许力量借给了沈秋黎,他才能运用这些符术。不然,除非修行过或者有天赋,才能在学过后立刻有能力使用。
这个代价晏容殊替他承受,同时晏容殊也会知道使用者的情况。
所以在沈秋黎使用那个符术时,晏容殊就感受到了,急急忙忙回来了,但看沈秋黎完全一副想自己解决的样子,哪怕突生变故,也想靠自己一人解决。晏容殊觉得沈秋黎并不信任自己,这让他有些生气,所以他一直在吊坠里冷眼旁观,想看看沈秋黎能撑到什么时候。
直到又一变故出现,沈秋黎才觉得局面无法掌控,甚至准备硬生生抗下人头鬼的一口,这才准备向晏容殊寻求帮助。
“你没在这次风险里受伤,这也是值得我高兴的一部分。”晏容殊弯弯嘴角,眼底却没有笑意,声音很轻柔,“自己的生死性命也很重要,你不止为别人而活,你是为了自己而活,懂吗?”
“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晏容殊的笑意更深,语气轻飘飘的,“我帮你解决掉这条命也可以。”
沈秋黎缩缩脖子,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他避开了晏容殊的眼神去扶季曜,有些担忧地查看季曜有没有受伤。
一边看一边想,看来晏容殊一开始就在这或者知道这边的事,所以他才这么阴阳怪气说话。
这多少让沈秋黎心里有点尴尬,就像是自己觉得百分百能做到的事结果在众人面前失败了一样,而且还叫别人来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