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回想起宴时胤那天要求他拒绝联姻的话来。
怪不得,怪不得。
"所以哥哥,这件事宴时胤会解决的,你就不用再操心啦。"
宴时昼把手机上的信息展示给虞礼书,然后吃醋般补了一句:"也别再见江小姐了,她有宴时胤管着,不会有事的。"
手机屏幕上是宴时胤的信息,带着几分警告意味:
【我会处理,看好你的阿鱼哥哥,别插手。】
虞礼书这下基本相信了,宴时胤在他认知里是个很少管闲事的人,这番亲自送项目恐怕是为了江娩眠。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瞥向一脸乖巧的宴时昼。
“……”
宴家风水养人,姐弟两个都......
宴时昼懒得管宴时胤的事,见虞礼书信了就立马开始做正事:赖在虞礼书的车上。
"哥哥,你刚刚的意思是原谅我了吗?"
虞礼书不去看他湿漉漉的眼神,握着方向盘微微抿唇。
"我送你回公寓。"
他指的自然是原来那套公寓。
宴时昼失落地垂下眼眸,目光落在手机上,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哥哥之前的东西有落在公寓里的,顺便来拿一下好不好?"
一点小事当然不想麻烦安星再跑一趟,虞礼书不疑有他,点头应允道"嗯"。
车辆行驶到公寓不过十分钟,期间宴时昼也乖乖地坐在副驾驶上不胡闹,让虞礼书糟心的一早上得到稍许宽慰。
直到下车时,宴时昼一脸严肃地用手指比着车前镜调整了滑盖。
"哥哥的副驾驶只有我能坐,如果镜子滑盖的位置变了,就是哥哥捎了其他人。"
"......"
虞礼书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歪理,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下车。"
再次回到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公寓里,虞礼书不可否认的确要比新的公寓舒服,如果不是为了避开家里胡闹的小孩,他也不会搬出去。
家里的陈设也没什么变化,看来安星是照着家具又买了一套新的。想到这里虞礼书又觉得做事细致的特助不太可能落下东西。
"你刚刚说落下的是什么?"
狐疑地看了一眼欢欢喜喜去给自己倒水的宴时昼,虞礼书开口问道。
"啊,"宴时昼把一黑一白两个杯子放在客厅茶几上,"哥哥先喝水,我去拿。"
虞礼书的目光落在杯子上,依稀记起这好像是前年宴时昼过生日,撒娇挟持自己去店里一起做的,杯底还刻了两个人的名字。
......现在想想,以前便是他做的越界了。
不一会儿宴时昼捧着个丝绒质地的小盒子下来了,献宝似的双手递给虞礼书:
"哥哥落下这个了。"
虞礼书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红苹果吊坠。
他的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拿着盒子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他的声音有些细微的颤动,像是泠澈的清泉被轻轻划拨搅动:
"这个......你一直留着吗?"
思绪在一刹那间被拉回十年前,少年温柔的声音与轻柔的拥抱,他在寒冷彻骨的海洋中,拽住那一缕微弱的光亮。
宴时昼看着他,温柔地笑着,笑意不达眼底。
"哥哥还记得吗?那天哥哥对我说的话。"
虞礼书当然不可能忘记。
他沉默良久,清冷如雪的眼眸中闪动着柔软的微光。
"我......当然记得,时昼。"
宴时昼听到熟悉的称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亲昵地坐在了虞礼书的身旁。
"安星姐姐已经把会议取消了,哥哥今天就留在家里,好不好?"
他提出了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似乎怕虞礼书拒绝,又信誓旦旦地补充道:"我保证不会再胡闹了。"
青年小心翼翼的神情近在咫尺,似乎与那日放肆亲吻他的人大相径庭,虞礼书攥紧那枚红苹果吊坠,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
"......好。"
第22章 右手已经不疼了
虞礼书上午待在书房里处理工作,难得没有被宴时昼黏着,效率奇高。
装着苹果吊坠的小盒子静静地躺在书房的边柜上。
直到中午,他才从工作里抽出神来,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将手中的资料放下。
“时昼?”
他走出书房,轻轻唤了一声,被厨房滋滋的声响盖过了,一楼传来食物的香气,让一向不算重口腹之欲的虞礼书久违地感到了饥饿。
开放式厨房在客厅和餐厅的对面,虞礼书走过去时,正看到宴时昼在做饭。
他身上还穿着虞礼书的睡衣,身形高大,短了一小截的袖口露出精壮的小臂,腰上系着一块围裙,向后勾勒出宽肩窄腰和完美的背肌。
手上的菜刀飞快却优雅地切割着半解冻的牛肉,他的手型过于完美,骨节分明而白皙修长的手随着刀刃而颤动,仿佛手下不是血淋淋的肉片,而是一排钢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