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抱着人亲了亲耳垂,见他又躲避自己的亲近,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宴时昼有种拳头打在棉花里的无力感,他恶意地加大力道咬住一块软肉。
而虞礼书只是疼得抖了一下,又化作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任他怎么揉搓,也不生气。
“哥哥,哥哥,哥哥。”
宴时昼小声叫着他,声音柔软又可怜,像一只发情的大猫。
他恍惚间回想起自己上初中的时候,高中生虞礼书抽出时间来给他补习功课。
午后的阳光在纷杂的试卷中蔓延开来,他捂着耳朵,不听虞礼书唐僧似的念叨,哥哥都和齐魏他们周末一起出去玩了,他也不想听哥哥上课了。
那时的虞礼书有些稚气未褪,但眉眼清冷似神仙,不自在地推着他的肩膀叫他:“时昼,时昼,时昼。”
嗓音很好听,泉水一样清湛湛的流过,宴时昼猛地松开捂着耳朵的手,鼓着腮帮子回头看着他:“叫我干嘛?”
虞礼书笑着捏捏他的脸,回答说:“我在哄你。”
第125章 够反叛
他们的婚期最终定在了圣诞节那天。
虞礼书不知道宴时昼用什么办法说服了方女士,最终她同意以一方长辈的身份出席婚礼,向整个上流社会承认他们的关系,但婚礼不能大肆宣扬给媒体。
考虑到云耀和虞礼书的行业特殊性,宴时昼最终答应了这个要求。
可定制婚服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悄悄用沉寂已久的社交账号发布了一张图片。
画面中可以看到两只修长好看的手,一只紧紧扣压,另一只无力摊开,指尖纠缠,在柔软的床单上压出明显的褶痕。
虽然没有文案,但朋友圈中的富家子弟纷纷哗然,私下猜测着宴家少爷这是遇到了哪位红颜知己。
可第二天,他们就都收到了宴时昼和虞礼书的婚礼请柬。
当时齐魏正在和程欢意喝酒打牌,拆开礼盒一看,还以为自己喝醉升天了。
“你帮我看看,这是哪六个字?”他揪着程欢意的袖子,大着舌头迷迷糊糊地问道。
程欢意才是真正喝趴的那个,眯起眼睛,瞪了半天,那六个字转啊转啊转,好半天才停在那里,他念道:“虞……虞礼书,宴时昼……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他一字一句念完,脑子被酒精灌傻了,乐呵呵笑了一下:“整这么文艺,他们两个要结婚啊,哈哈哈……啊?”
话刚说完,他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一般,顿时清醒了,抓着那深红镶玉的请柬,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的确是“婚柬”二字不错。
程欢意和齐魏大小瞪小眼:“我们喝了多少酒?”
点着桌子上的空瓶数了数,总共也才三四瓶,还是度数不高的甜酒,没醉到白日见鬼的地步。
“卧槽。”程欢意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齐魏第一次没有觉得他言语粗俗,因为他也想骂两句:“礼书疯了吧,他们两个男人,还相差六岁!不是,不是哥哥弟弟吗?”
“卧槽,”程欢意摇着脑袋,说出了后半句,“真羡慕,呜呜。”
这时司谌回来了,听见这一句,摸不着头脑地问:“羡慕什么?”
齐魏和程欢意同时转头看向他,一个表情像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一个表情像别的猪居然拱到白菜了,齐唰唰地开口:“虞哥要结婚了。”
说好的反叛包办婚姻,齐魏这儿相亲才刚刚开始,虞礼书直接给他们整了个大的。
司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形容词,最后说了一句:“够反叛。”
……
宴时昼最终选择了白色的西装,搭配深蓝色的胸前礼花。
虞礼书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地看着他满心欢喜地在镜子面前转圈,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不是不喜欢白色吗?”
这是他们回到故居后,虞礼书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
宴时昼的动作顿住,眼中迸发出闪耀的华光,连虞礼书问什么都没听进去。
“哥哥……”
他热烈地亲吻着虞礼书的锁骨,仿佛是在使出全身力气回应着虞礼书罕见的主动,滚烫的气息喷洒在红肿的胸口,他喘着气,小声说道:“因为是我们的婚礼,所以没关系。”
虞礼书没有推开他,或许是因为推开也没用,他沉默半晌,缓缓回了一个“好”字。
选定了西装,聘用的礼宾人员又过来和他们确认婚礼的场地,包括花束颜色,宾客坐席,菜品小吃,婚礼流程……琐事繁多,应接不暇。
无论多么豪华雅致、美轮美奂的布置放在眼前,虞礼书都不怎么感兴趣,懒懒地耷拉着眼皮,仿佛不是在看自己的婚礼,而是一场结局注定、毫无新意的肥皂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