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门锁化作四截碎片,沾着宴时昼手心的鲜血,落在地毯上。
虞礼书的整只胳膊伴随着右手痉挛而轻微颤抖,他感觉自己喉腔中的水分在拔干,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直到紧闭的门被身后的人推开,其中场景伴随着"吱呀"一声骇人的响声呈现在虞礼书面前。
没有柔软的床,没有落地窗,没有温暖的光线。
房间正中间安放着一只巨大的金色笼子,顶端收拢,镶嵌着血红色宝石,在黑暗中依旧熠熠闪光,金属在宝石映照折射出腥红奢华的冷光。
长长的皮革系带从吊顶垂下,顺着间隙落入笼中,低端是同样金属质地的镣铐,足以将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男性吊起,摆弄成一个门洞大开的姿势。
玻璃制的柜台里摆放着大小不一的工具,一条鲜红色的长绳蜿蜒在可怖的器物中,顶端缠在一把散鞭上,再往下是不同型号的摄影机,最小的足以被塞入身体内部。
恐惧,恐惧,再度侵蚀吞噬短暂的虚假的温柔。
虞礼书几乎在一瞬间挣开宴时昼并未握紧的手,转身逃离,他光裸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毫无着力点,双腿脱力摔倒在地。
"要去哪里呢?"
宴时昼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地颤抖的男人,美到令人恐惧的面容隐没在黑暗中,唯有双眸黑到发蓝。
因为他精心准备的毛毯,哪怕是被顶着向前跪爬,也不会对虞礼书的膝盖造成任何伤害。
"别这样......别这样......"
虞礼书语无伦次地向后缩了一下身子,眼睁睁看着宴时昼抓住自己的脚踝往回拖动,声音中带上祈求:"你不能这么对我......时昼,时昼啊......你不能......"
"哥哥为什么哭了呢?"
宴时昼弯腰蹲在虞礼书面前,怜惜地为他擦去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
虞礼书并非因伤感而哭泣,只是在极端恐惧时无法遏制地分泌泪液,这一点宴时昼极其欢喜,在床上为虞礼书吻去泪水是美妙的事情,他热衷于吞噬虞礼书的一切体液。
"别害怕,别害怕呀......"
将分毫不敢再推拒的虞礼书从地上抱了起来,宴时昼微微叹了口气:"都说了不要打开,这下吓到哥哥了,哥哥活该。"
"哥哥"两个字让虞礼书悬在空中的心微微落下,这意味着宴时昼并未因此动怒。
他将宴时昼微敞的衣领攥在手中,向带来危险的人寻求着保护。
这一点宴时昼也很喜欢,将虞礼书抱在怀里打他的屁股,他反而会吃痛往打他的人怀里躲。
又天真,又可爱。
"别怕,我也不喜欢让别的东西接触哥哥的身体......"
唯一碰过的糖果,都化成了水,被舔得一干二净,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世上只有他能碰哥哥,别的人,别的东西,统统不行。
"所以只要哥哥乖一点,就不用进那个房间......嗯?"
满意地看到虞礼书带有保证意味地讨好亲吻,像是献祭般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宴时昼轻笑出声。
安抚般舔了舔虞礼书因恐惧而干燥的唇,他将人抱下二楼。
乖顺地将脸埋进宴时昼怀中,虞礼书知道自己失去了拿到身份证明的最后时机,这就意味着即便成功逃走,他也要带着Yu的身份。
无法摆脱与宴时昼的婚姻关系。
除非宴时昼或他一人死去。
第96章 Goodbye Kiss
天蒙蒙亮时,落地窗外色泽暗淡的树影被阴风吹得摇曳,灌了铅似的乌云低垂向下,将天空填的潮湿乌黑。
距离和帕斯约定好的时间只剩下三个小时。
虞礼书一宿未睡,整晚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的乌云,风雨欲来,令他心生不好的预感。
音调怪诞的手机铃声在床头响起,宴时昼微微睁开朦胧的睡眼。
虞礼书就靠在窗边,看着宴时昼接起电话后微微皱起眉头,他听不懂意大利语,但宴时昼微冷的眼眸已然传递出棘手的信号。
"出什么事了吗?"
佯装温顺的男人做出担忧的神情,柔和地询问着。
宴时昼摇摇头,微微扬起的樱唇带着嗜血般的残酷,"一点小麻烦而已。"
他张开双臂,示意虞礼书主动坐到自己腿上。
"我出去一趟,哥哥一个人在家看看书,好不好?"
他一面说着,一面低头玩弄着虞礼书胸前的两点,虞礼书吃痛靠在他肩头,微喘着说"好。"
看着宴时昼起身穿好衣服,虞礼书知道自己等待已久的机会就要来了。
或许是心情过于激动,他踮起脚尖,亲自为宴时昼系上围巾,手势温柔地扣好扣子。
"今天怎么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