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离开谁,我都是我自己。”郁琼枝直起腰,眼神往下淡淡地看着狼狈的谢纯,“研究所用高额的年薪聘请我,我自己同样买得起昂贵的东西。”
“你以为我是畏惧你家族的地位,所以我忍受你的欺负?”
“我十几岁就成为了公爵家族的资助生,眼前所见的权贵多如牛毛,我需要胆怯你这一个小小的商人家庭吗?”郁琼枝有时候觉得谢纯的性格很有趣,愚蠢得很表面,会让他时常冒出对方是不是在假装的疑惑。
但事实是,谢纯只是坏得很蠢,对付郁琼枝的那套也是很小儿科的学生式针对。
“我不搭理你只是因为德西尔学院不允许私下斗殴。”
郁琼枝的话音刚落,谢纯尖锐的嗓音就响起,他气急败坏,双手挥舞着砸在水面上,身边水花四溅,“你还想打我!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我就知道你一肚子坏水!”
谢纯的话还没有说完,尖叫声断在中途,他整个人被人压着往水里摁,他拼命想从水面探出头来,但被压制得死死的,只在混乱的水波中吐出几串无济于事的水泡。
再次被扯着头发抓出水面上的时候,谢纯咳嗽了半天,脸上分不清是泳池的水还是泪水。
郁琼枝挥挥手,轻声嘱咐旁边的人,“不要让他上来,再让他泡个一小时。”
郁琼枝说罢转身离开,徒留谢纯一个人在泳池里放声大骂,骂来骂去还是那么几个词,无非是说他“贱”,说他的“屁股被人捅烂了”,说他“比妓女还骚”。
他如此义愤填膺,好像在床边没挨到一点好,以至于发疯的狗。
但很快,郁琼枝的耳边就清净了,只听见扑腾的水声,比谢纯说话的声音好听。
郁琼枝打开顶层的门,往下走的时候看见了晏寒声。
他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脸透着冷感的白,他停了下来。
郁琼枝站的位置比晏寒声高上几个台阶,眼神自上而下地看着晏寒声,不算热络,带着些微的疏离感。
“出气了吗?”晏寒声走到他身边,郁琼枝被他挤到了楼梯扶栏之间,他继续往下走,没有直面回答晏寒声的问题,只说:“我想回去了。”
飞船行驶速度很快,郁琼枝回到别墅,不发一言,先去了浴室洗澡。
他把衣服上的胸针摘下来,海蓝宝石在他的手心里,随着方位的改变,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的火彩,像一小片绚烂的在阳光下泛着波光的深海。
郁琼枝看了一会,轻轻把胸针放到洗手台上,解开自己脖子上的抑制项圈,缓慢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
他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照出他的身影,郁琼枝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很无聊的,干瘪而苍白。
他从没有这样仔细地端详过自己的标记纹身,白色的线条在锁骨下方并不明显,他低下头摸了摸纹身,手向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腺体。
郁琼枝调好温水,打开花洒,温水驱赶了他体内的寒冷,让他放松了一点。
水流很快把他全身都浸湿乎了,郁琼枝脸颊湿漉漉的,睫毛承接不住水珠,水不住地往下坠落,滑过他贫瘠的身体,落入脚下的瓷砖,他有点睁不开眼。
在淅沥的水声中,郁琼枝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转头,迷蒙的视线中,看见晏寒声走了进来。
晏寒声一进来就开始脱外套,郁琼枝盯了他两秒,察觉到对方也在盯着他,他便转回了视线,用后背背对着晏寒声。
透明的水雾下,郁琼枝后背上两个雪白的腰窝若隐若现,让晏寒声想到曾经夏日的午后。
郁琼枝走进公共浴室,在他面前脱下紧紧包裹身体的黑色作战服,纤细紧窄的腰线两侧晕着情爱过后凌虐的痕迹。
晏寒声身体体温偏凉,郁琼枝小小地打了一个哆嗦,对方的手掌掐住他的腰身,指侧的新茧磨到了他的皮肤。
在温水的洗礼中,晏寒声贴过来,和他接了很短暂的一个吻。
“他和你说了什么?”晏寒声把水流关小了一点,郁琼枝只占了很小的一个位置,缩在墙壁和他的身躯之间。
郁琼枝把额前的湿发往后撩,露出光洁的额头,因为水流的原因,他的眼睑看上去水红,很湿润。
“他说我很骚。”郁琼枝如实说,他表情太过坦然,身上温度却很高,晏寒声一下一下亲他的肩膀,从他温热的皮肤里沁出很甜的无花果味。
郁琼枝微微转过身,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他肩膀透着粉,因为讨厌墙壁的冰凉,所以靠得更近了些。
他看上去很脆弱,像一个亟待保护的苍白美丽的孱弱生命。
“他说的真不真,你要试试吗?”
郁琼枝实际上不太喜欢晏寒声的做爱节奏,晏寒声做这类事,就褪去了斯文冷淡的皮,太用力,丁页进去也太深,把他狭小的腔室挤压得很满,脏器都要移位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