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或许得回去找医生,接着治疗。
晏驰不喜欢他擅自联系医生,他对晏寒声的性格很满意,曾经的晏寒声也是这样认为的。
只有低智的人才会被自己的欲望围困,成为被欲望驱使的人,可笑愚昧。
如果郁琼枝不出现,他会一直这样认为,郁琼枝在他眼里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有时候郁琼枝会哭,会红眼睛掉眼泪,哭得不太像样,他不知道他在痛苦悲伤什么。
明明一切都是他想要的,明明一切都如他预期那样进行着。
一缕缥缈的烟雾,即使此刻萦绕在他指尖,下一秒也会转瞬消散。
“你不喜欢那幢房子,可以换一处。”晏寒声说,“你可以随便挑。”
郁琼枝看着他,表情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他没有多少情绪,小声说:“不是房子的事情……”
晏寒声没有办法了,他总是没有办法让郁琼枝快乐起来。
“那里太空也太大了。”郁琼枝说,晏寒声不明白,会有人不喜欢大房子而选择缩在转身都困难的出租屋里。
晏寒声动了几步,离郁琼枝更近了,这种距离让郁琼枝有点不自在,他想躲。
晏寒声低下头,鼻尖就要触碰到他的鼻尖,郁琼枝动也不动,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只是本能感到危险感。
晏寒声没有下一步动作,重新直起身,他想算了,他实在接受不了这种行为。
第70章 路灯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郁琼枝疑惑地问。
高大的杉木遮挡住了灯光,光斑碎在郁琼枝的脸上,一块碎在他的眼眸里,浓黑的瞳孔颜色减淡,露出紫宝石般琉璃光泽。
晏寒声不自觉后退了两步,撇开了脸,“没有。”
郁琼枝不疑有他,他往楼梯上继续走,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有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晏寒声还站在原地。
楼梯间太暗,他看不清晏寒声投向自己的目光,空气中浮动着烟草的味道和杉木的潮湿木屑味,有点苦涩。
他站在台阶上默不作声看了许久,才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站在那干嘛?”
晏寒声没有回答,但他动了。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一段距离回到了出租屋,晏寒声这次仔细打量了一圈出租屋,对墙根泛黄,门板老旧的廉租屋有点不适应。
出租屋很小,没有取暖设备,但还算暖和,四处弥散着郁琼枝身上的费洛蒙味道。
晏寒声一进来,辛辣的酒味和烟味就冲散了这股味道,如他人一般强势猛烈。
郁琼枝原本待在屋子里没有感觉,出去了一会再进来,自己也闻到了那股瓜果熟透的甜烂味。
他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在抽屉里找出一支新的抑制剂,把自己全身上下都喷了遍。
郁琼枝没有第二个杯子,他把给李言装水的杯子洗了洗,擦干净重新倒上了热水。
“来得太急,家里只有热水,你随便喝一点。”郁琼枝把热水放到晏寒声面前,突然感觉现在的场面有点滑稽。
他们明明是刚结婚的夫妻,却客气疏离地像是上下级。
当然,郁琼枝很自然地把自己分为了下级,为了照顾阴晴不定的上级而胆战心惊,鞠躬尽瘁。
“我的光脑什么时候能解除权限?”郁琼枝问,这几天没有光脑,他日常生活都不太方便。
晏寒声喝了口热水,热水的温度被郁琼枝特地调过,不会过烫到无法入口,也不会过凉。
“过几天,媒体那边会收到你的照片,你不会因此受到麻烦,媒体都是找好的,舆论方面控制权在我手上。”晏寒声说完,把目光投向了桌对面站着的郁琼枝,他期待郁琼枝有什么反应。
但郁琼枝听完,面色很平静,没有起一丝的波澜,“公爵不会气疯了吗?”
星际婚姻法对标记行为有特定的条款,被终身标记的一方受到法律的保护,要保证被终身标记一方的意愿完成度,也就说如果被标记方有结婚的意愿,法律会优先考虑被标记方的意愿。
这也是为什么郁琼枝敢在晏驰眼皮子底下给晏寒声下药的原因,他对自己的下场做了无数的设想,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到了晏寒声手上。
晏寒声那么快愿意松口和他结婚,郁琼枝已经感到很惊讶了,以为自己和他的婚姻关系会被隐瞒到底,没想到转眼,晏寒声就打算公开他的身份。
“他不会。”晏寒声放下杯子,酒精没有让他大脑昏聩,却依旧影响了他,他注视着郁琼枝的目光有些许的迷离,“你现在有另一个身份,你年少和徐骁相识,徐家也对你非常喜爱和满意,所以徐骁现在是你的义兄。”
“我从来没有去过徐骁家……”郁琼枝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是疲惫带来的迟钝,还是这个消息太过让人震惊,让他糊涂地顺着晏寒声的话说了几句,话还没说完,他猛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