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轩：小阳，我到你们公司楼下了，几楼？
楼下，电梯刚停，顾溯走出来，他没注意到公司大门口站着两道身影，注意力全都在手机上了。
顾溯：下班了吗？
谢溪：这么晚还不下班也就不下班了
顾溯：不值班就行，想不想出来吃点好吃的？
谢溪：除了这招你就不会别的了？
顾溯：？
顾溯看到谢溪秒撤回了上面一条，备注栏上显示正在输入中，顾溯却反应过来谢溪什么意思了，他唇边露了点笑意，正准备打字回复——
“顾溯。”一道熟悉的声音。
紧接着，顾溯抬头，看到成熟了很多的唐轩朝他走来，直接一拳头招呼了过来。
可能是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是唐轩动作太突然，又或者，只是因为是熟悉的人，顾溯没能躲过去，他的头朝一边偏过去。
“唐轩！”郁蒙上前，有些着急，“你怎么还动手了？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唐轩揉了揉手腕，看了一眼郁蒙：“没忍住。”
郁蒙：“……”
郁蒙看向顾溯，“那个……溯哥，你，没事吧？”
顾溯嘴角破了，他转过头，看向他们，郁蒙看起来也成熟了许多，只是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没事。”
唐轩看向他：“为什么不躲？”
顾溯没说话。
郁蒙看了看四周，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已经有人从电梯里陆续出来，也朝这边看过来，他说：“嗨，咱们就别站这儿了吧，找个地儿坐坐？”
顾溯坐在出租车副驾驶，低头给谢溪发消息。
顾溯：临时有点事，不能去找你了
上面一条是谢溪刚才撤回消息后发过来的——吃什么？
谢溪很快回复过来：啧，你特么逗我玩？
顾溯抬眸看了一眼车前的夜景，后视镜看不到后座两个人的表情，他们没有说话，可能心情都有点复杂吧。
顾溯：我尽快处理完，来接你，你先吃点东西垫一下？
谢溪发了个小人举刀子的表情包。
顾溯沉郁的心情好像被豁开一道口子，亮了些。
谢溪都换好衣服带上围巾准备出门了，结果顾溯直接给他来了一句“临时有点事，不能去找你了”，顾溯要是真敢不来了，谢溪恐怕就不只是举刀子这么简单了。
谢溪把手机揣兜里，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扯下围巾放在旁边，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给郁蒙。
“不是说要来？什么时候过来？”
郁蒙声音很小，好像是捂着嘴在说话：“我和唐轩已经来了，临时有点事，所以没来找你。”
谢溪：“……”
这话听着怎么莫名熟悉？
但谢溪还是没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去。
“行吧，那明天你们过来，一起吃个饭。”
郁蒙说：“好。”
挂了电话，站在窗边郁蒙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相对而坐，又静默无言的那两人。
他走过去，打破沉默：“那什么，你们想喝点什么？”
“随便。”唐轩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看着顾溯。
“不太甜就行。”顾溯也看着唐轩。
郁蒙：“……”敢情我成你俩的点单员了？
郁蒙去吧台点了喝的，又走回来。
唐轩问顾溯：“我表弟在你公司实习，敬沐阳你认识吧。”
顾溯心里了然，所以唐轩和郁蒙才找来了N市，“嗯，认识。”
刚说到敬沐阳，唐轩的手机就响了，这次换他去窗边打电话。
“表哥，你在哪儿？我在门口找了一圈都没见找你人啊？你该不会已经上去了吧？”敬沐阳在电话里问。
“没，我这儿有点事，出去了，下次来找你。”
郁蒙看着对面的顾溯，一脸欲言又止。
面对郁蒙，顾溯知道不说点什么，这家伙一定不甘心，“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郁蒙道：“溯哥，你回来的事谢溪知道了吗？”
顾溯：“他知道了。”
“那他……”郁蒙顿了顿，“溯哥，你当初也太绝了，自己离开就算了，还把我们的联系方式全都删了，你该不会是怕我们问你吧。”
“可能吧，说实话，当初就算你们追来问我，我可能也没办法给出你们想要的答案。”顾溯的神情看起来有一点无力，让人无法责备的那种无力。
郁蒙看了一眼已经走过来的唐轩：“我知道你离开肯定不是出于本意，事到如今我们也不想去揭你的伤疤，但溯哥，你得告诉我们，你到底对谢溪，是怎么想的？”
唐轩停在顾溯的背后，也在等他的答案。
顾溯看着郁蒙，眼神认真无比：“我对他一直都是认真的，六年前是，六年后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