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珏现在是真愧疚了,自我安慰也没用,他甚至想要说出真实情况,抬眼对上白琼的视线,再看向其他女生,那股勇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撒谎不就是为了应付这群人吗?要是说出实情,引得她们暴怒,会被揍吧。
于是乔珏选择闭嘴,愧疚地点了下头:“好,谢谢你。”
目送这些女生出去,乔珏也从厕所出去,走到走廊正好听见上课的铃声,他连忙加快脚步。
坐到座位上,扭头对上燕寻朝的视线。
“怎么去这么久?”燕寻朝问。
乔珏思考要不要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对方,如果不说,难保不会引起误会,还是说吧。
“我被几个女生堵在厕所了。”
燕寻朝皱了下眉:“怎么回事?”
乔珏略去他对燕寻朝的编排,以及白琼的反应,简单说了一遍。
燕寻朝听了攥了攥拳:“好,我知道了,我会解决。”
说完他看向乔珏,问:“有没有受伤?”
乔珏摇头,想问有关白羽年,却不知道该怎么问,最终作罢,哪知很快就见到对方。
下午放学的时候,乔珏和燕寻朝走出校门时被一个凤眼、鲻鱼头短发的男生挡住,白琼跟在他身后。
乔珏猜到这个男生的身份——白羽年。
他下午的时候隐隐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现在见到对方,终于想起来跟这人在燕寻朝的宴会上见过面。
就是这人说,若非燕寻朝来到雾城,乔珏连跟燕寻朝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对方当时对乔珏就既轻视又厌恶,现在估计只增不减。
“燕寻朝,你为什么把他带到云城,他当时在你生日宴上大闹的事情你忘了吗!而且他还是一个私生子,你怎么可以跟一个私生子走这么近!”白羽年不甘地扬声质问。
私生子这个身份像个污点一样烙在乔珏身上,哪怕是场闹剧,依旧可以成为别人攻击他的砝码。
乔珏不想每次都躲在燕寻朝身后,但他又怕给燕寻朝带来麻烦,尤其是他不清楚燕寻朝与白羽年的关系,以及对对方的态度,因此一时没有动作。
而后他听见燕寻朝开口:“别说他不是私生子,就算是,我愿意跟谁交往,不需要你来置喙。”
白羽年的脸色青红交替,看起来愤怒且难堪。
乔珏心里有了数,他主动拉住燕寻朝的手,仰头看他:“朝朝,我们走吧。”
燕寻朝被他这称呼喊得怔住,意识到什么看向白羽年,见白羽年眼里蓄了泪,只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白羽年发现燕寻朝在看自己,心里升起一丝希冀,倔强而可怜地与燕寻朝对视。
接着他见燕寻朝收回视线,反握住身边男生的手,目光柔和,声音低缓:“好。”
白羽年的眼泪瞬间包不住了,顺着脸颊淌下来,他擦了把泪,在那两人抬脚时道:“燕寻朝,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满口谎言,道德败坏,就算不是私生子,也配不上你!”
燕寻朝停下脚步。
乔珏心里一紧,回忆自己做了什么,想来想去似乎只有……
燕寻朝看向白羽年,白羽年受到鼓励般道:“他跟我姐说,他和你在一起是被你胁迫,还跟我姐卖可怜,想要博取我姐的同情,像他这样三心二意、水性杨花、满口谎言的人,不配留在你身边。”
怕燕寻朝不信,他继续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问我姐,问他跟我姐都说了什么。”
燕寻朝看向白琼。
白琼对燕寻朝点头:“对,他跟我说和你在一起是迫不得已,因为他有一个重病的母亲和一个嗜赌成性的父亲,他不得不委身于你,为了钱。还说你们签了一个几年的合约,用来还债。”
“我也是蠢,竟然信了。”白琼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身边这位不简单,是块做演员的好材料。”
乔珏没想到自己能在这种时候听到这句话,姑且当作对他演技的认可。
他看向白琼,缓声道:“抱歉下午骗了你,但那时候我才是真的迫不得已,如果我不那样说,你们会放过我吗?”
白琼愣住。
乔珏继续道:“如果你们不来堵我,我不会说那些话,我撒谎是为了自保,按理说情有可原,不该成为你们评判我品德道德的依据。非要说的话,你们一个来堵我,一个肆意轻视辱骂我,你们不该反思反思自己吗?”
白琼哑口无言。
白羽年半天憋出一句:“牙尖嘴利,你就是凭借这张嘴把燕寻朝勾到手的?”
燕寻朝揽住乔珏的肩,淡声道:“我追的他,我是他的舔狗。”
他这短短一句话,震惊了一片人,从附近经过听到这句话的学生,差点被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