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学生们有想法,并且能用自己的方式将想法清晰的表达出来,那就都可以被老师无条件接纳。
而老师的作业要求也很简单——中期六张室外拍摄的人像照片,后期六张影棚内拍摄的人像照片,统一在学校考试周结束之前上交。
介于摄影专业除了大二这门世界摄影史,其他的课程都没有设置考试,这就相当于老师给同学们多宽限了一周的时间来拍照片。
但这看似给足了学生们自我发挥的空间,其实也变相地压缩了他们想借用时间不够来偷懒的机会。
不过常言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目前大三摄影系的所有同学,几乎都把本该是课程末的影棚人像作业提到前面来拍——为的就是能腾出课程时间提前回家,或者赶在考试周之前一边旅游,一边想办法交上那六张室外人像作业。
“按照我们同学私下约好的影棚使用表,现在每个人都已经轮到第二次了。”舒一帆看着段景琛和温颂年,“你们俩上次因为去北槐摄影节的讲座,所以被冲了一次进影棚的机会,要是不见缝插针地把时间补回来……”
舒一帆想想都觉得可怜:“别到时候班上同学都提前离校了,就你们俩还在学校里赶作业。”
段景琛没有及时搭话,只是观察着温颂年的态度。
早离校或是晚离校对段景琛来说没有区别,反正他既没有特别想去旅游的地方,今年也不打算回家过年。
“那我不能再拖了。”温颂年表情肃穆,“我考试周还要闭关写故事课的作业呢!”
段景琛估算着温颂年平时的精力,上午背书、下午考试、晚上进影棚,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男朋友是否能撑得住。
温颂年下意识牵住段景琛的手:“那下午考完六级你来接我的时候,顺便帮我带一下相机和三角架吧。”
“好。”段景琛选择尊重温颂年的决定。
舒一帆看着自己面前两个大男人紧握的手,纳闷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连考试都要接送了?”
不等段景琛回答,舒一帆瞥见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的沈斯,就一个箭步地就冲了上去,把自己刚才的纳闷又重复了一遍。
沈斯看了一眼段景琛和温颂年相握的手,又看了一眼舒一帆脸上匪夷所思的神情。
“……”沈斯径直绕过自己面前的人,“我厌蠢症犯了。”
舒一帆:?
舒一帆追上去压低声音对沈斯惊恐道:“你不要命了啊!敢当着学长的面说这个,不知道他正在苦恼六级吗!”
沈斯:?
段景琛:?
温颂年:?
“舒一帆!”温颂年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他倏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摞起书桌旁边的那叠六级真题就朝舒一帆的后脑勺甩手飞了过去:“你这个蠢货刚才说谁蠢呢!”
“我没有说!”舒一帆努力为自己争辩。
扔完六级真题温颂年还觉得不解气,拿起舒一帆挂在椅子上的书包,对着舒一帆本人就是一通砸,追着人跑了半个寝室才被段景琛抱在怀里拦了下来。
“学长。”段景琛温声提醒,“上午要复习完提纲最后一页的翻译必背词汇,中午才能有板烧堡吃。”
温颂年板着一张脸不为所动,挣了挣段景琛的手臂,没挣开。
段景琛忙不迭地又道:“还有香芋派。”
温颂年安静了。
半晌,温颂年偏头看向段景琛:“要两个香芋派。”
段景琛顿时哭笑不得:“好。”
中午跟着段景琛去校外吃饱喝足,顺带还约了一个小会之后,温颂年回到寝室里倒头就睡。
下午两点半,温颂年被段景琛叫醒。
他带着提前收拾好的考试用品跨上了电动车,把脑袋枕着男朋友的后背强制开机了一路。
“兜兜,到了。”段景琛把人送到考试教学楼附近允许停电动车的偏门。
温颂年挪着屁股让一只脚率先落地,然后一蹦三跳地才让另一只脚也跨过车身,顺利落到了地上。
“考试加油。”段景琛一手扶着温颂年的手臂才让人终于站稳了。
温颂年没有应声,指尖摩挲过装着听力耳机的纸壳,他看左右都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之后,才飞速踮脚凑到段景琛的脸颊上亲了他一口。
段景琛怔在原地,下意识抬手轻触那片刚被温颂年唇瓣吻过的皮肤。
温颂年顺势后退两步,心底也在打鼓:“这段时间谢谢你一直在帮我复习……”
“拜拜。”温颂年提高了音量想为自己撑场面,“然后两个半小时后要记得来接我!”
段景琛感觉自己的耳垂开始发烫了:“好。”
目送着温颂年拐到教学楼正门之后,段景琛忽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倒抽一口呼吸的气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