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我听房东说过,这是承重墙,不能拆。”
“……织田作君,你真的考虑了吗。”
“既然是承重墙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安吾,辛苦你了。”
“虽然你说了安慰的话,但我完全——不知道我到底有哪里需要被安慰。”
03.
住处有房东免费提供的家具,书桌对着窗外,织田作将自己带来的书籍摆放在一旁的书柜上,太宰在旁边看看着空荡荡的书桌,举起手:“织田作,桌面上是不是缺了什么?”
阳光洒在书桌上,灰尘在光束中跳跃舞动,如同白昼时分流淌的银河。
织田作看了眼书桌,思考片刻,说:“我们的照片?说起来,安吾那个时候只留下一张照片,没有我的份啊。”
那个时候,三人最后在lupin对话的那天,安吾留下了他们的合影。那张照片被太宰拿走,织田作在那之后,没能再次看到那张照片,就那样死去了。
太宰愣了一下,抚着额头无奈地叹气:“不愧是织田作……我的意思是可以摆些盆栽或者花啊什么的,不过摆照片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微微笑了一下,“还有,织田作的那张照片,我早就给你了哦。”
在身穿漆黑丧服的那天,他拿着白色的花束,将照片放在了冰冷的墓碑前。
织田作看向太宰,尽管太宰是微笑着用平淡的语气提起这件事,但他依旧察觉到平静的海面下翻涌着怎样的暗流。
“是吗,真遗憾,那张照片我也只看了一眼。等到了那天再拍一张同样的照片吧。”织田作想了想,提出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建议,“如果要在书桌上摆照片的话,只能明天叫上安吾,拍一张新的照片。”
太宰表情古怪地看着他,仿佛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织田作:“不想吗?”
太宰:“不是不想……如果要拍的话织田作不能坐在中间,我和安吾随便哪个来坐都行,只有织田作不能坐中间。”
织田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比起太宰和安吾两人,他确实不像是能作为中心人物的角色,比起主角,他更适合当一个提供线索的路人或者别的什么人,确实不太适合坐在中间。
太宰欲言又止,不放心地盯着织田作看来看去。
织田作……绝对没有理解他的真正意思。
——织田作死去之后的第二年,太宰在一本书上看过“三人合照,中间的人会早死”的说法,虽然是没什么根据的迷信,但确实应验了。
“织田作,你看了很多书,那听过「三人合照,中间的人会早死」这种说法吗?”
“啊……听说过,但那个不是迷信吗。”
“……可它应验了!织田作,绝对不要坐中间!”
“不……”
织田作想说那是巧合,但看见太宰异常坚定的表情,织田作将话咽了回去。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不让他坐中间吗?
“嗯,我知道了。”织田作说,平静地讲述一个事实,“但如果要拍「那张照片」的话,我迟早会坐在中间的。”
太宰鼓气鼓鼓地瞪着织田作,大声道:“我知道!我知道——”
但你为什么表现得对自己的死一点都不在意呢?
……这样不就显得只有他一个人耿耿于怀了吗?
“那在拍「那张照片」之前,不能坐中间。”最终,太宰只能这么说,进行了没有必要的让步,“织田作。”
织田作点了点头,他希望太宰不要太在乎那些不好的记忆,即使曾经死过一次,但他现在好好地活着。
坐在中间或是两边都无所谓,甚至坐在画面外也没关系,但织田作希望太宰能不要太纠结于过去。
04.
两人的脑回路不同,思考的角度也不同,总而言之,太宰的心情很不愉快。
织田作太轻视自己的生命了。
我怎么样都好,这个性命只要是在不那么疼痛的情况下丢掉就无所谓。
——BY Osame Dazai。
尝试自杀对太宰而言是如同日常一般的行为,这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自己生命的轻视,但他不希望看到除自己之外的人轻视生命。
太宰不喜欢织田作对自己的死、对自己的生命表露出的那种漠然。
可以说非常讨厌。
05.
坂口安吾,在结束社团活动后回家时,发现家里已经有人了。
太宰坐在地毯上笑眯眯地向他挥手:“呀,安吾,欢迎回来。”
织田作:“欢迎回来,安吾。”
桌子上摆着一根曲折的铁丝,不用多想,这是太宰·开锁小天才·隐性泥棒·治的杰作。
安吾的眼镜疯狂反光,在玄关处换鞋,同时说道:“太宰君,我能告你非法入侵哦,就算是未成年也是会被严肃警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