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发生过的未来里, 织田作和太宰成为了友人,苦恼于会被各种团体找麻烦的织田作接受了太宰的邀请,进入port mafia当了一位不杀人的mafia。
因为不杀人,一直是port mafia的底层人员,干着跑腿的活, 被同事们看不起。
但织田作丝毫不为所动, 和太宰持续交往着, 并在龙头战争期间一起认识了安吾,三人时常聚在某个叫lupin的酒吧喝酒。
在龙头战争期间, 织田作收养了五名孤儿,借用西餐馆二楼安置那些孤儿, 过着普通的生活。
“那些孩子……”
太宰说不下去了。
要怎么告诉织田作, 他亲眼目睹了孩子们和老板的死亡, 又是如何去赴死的呢?
以及最后的那场对话。
“……我说不出来。织田作。”太宰捂着脸, 声音闷闷的,压抑着极深的情绪, 他轻声说, “不要听我说了, 我会直接让你恢复记忆的。”
mimic事件中最让太宰治憎恶的不是将织田作送上死路的森鸥外和安德烈·纪德, 而是明明自诩有着敏锐头脑却没能给予友人帮助、反过来还被友人推了一把的自己。
织田作沉默。
此时的太宰,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的陶瓷玩偶。
他张了张口, 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那就这么办吧。”
现在的他什么也不知道,和太宰也只是朋友与房客的关系,然而未来的他们想必经历过很多很多事情,拥有许多说不完的话题,只有彼此理解的默契。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倾听太宰讲述的故事,织田作没有自己能够彻底体会到太宰心情的自信。
“……”
“我想起一切之后,太宰说一说我死之后的事情吧。”
太宰猛地抬头看向织田作,眼里闪着惊愕。
织田作平静地注视着他。
半晌过后,太宰移开视线,轻轻点头。
“好。”
太宰提笔时,「书」冒了出来。
“你决定了吗?”
太宰没有理他,将自己构思好的剧情写下。
在「书」上所写的内容需要一定的逻辑,需要足够合理才能变为现实,这点是无论如何都必须坚持的原则。
此时此刻,太宰和织田作在不同的地方,织田作会按照太宰安排的剧情进行行动,然后在合适的时机因为某个小小的意外恢复记忆。
落下最后一笔,「书」上新添的内容化为现实,因为某个小小的意外而撞到脑袋的织田作捂住额头,下一秒,属于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太宰收好「书」,望向窗外,太阳挂在天边,散发着炎热的光芒。
他垂下头捂住眼睛,略有些不安地等待着。
三十分钟后,门把被人按下,织田作回来了。
太宰回头。
“我回来了,太宰。”
织田作像往常一般,平静地说着。
那之后,他们聊了很多事情。
太宰将自己过去只能对着墓碑倾诉的话语全部告诉织田作,说到口渴也不愿停下来。
那些织田作不知道的事情,太宰全部都倾吐而出,而织田作正如他所承诺的那样,安静地倾听着。
“辛苦了,太宰。”
记忆顺利地融合,织田作异常地清醒。
二十三岁的织田作苏醒,拥有了一段十五岁时遇见太宰的记忆,对他来说,这是和太宰、和安吾两次成为友人,认识了许多有意思的人的奇妙经历。
被用那样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仿佛死别的四年从未存在过,太宰低下头,抬手捂住脸,过了很久才开口。
声音仿佛从很远很深的地方传来,太宰的声音闷闷的,他轻声说:
“真的非常……辛苦啊。织田作。”
大家都是好人,但没有织田作在的世界、没有能打两个小时电话的你存在的世界,真的很寂寞啊。
再也聚不齐三人Lupin,和安吾见面的时候总会回忆起你仍活着的时光,不管说什么,都会在某个瞬间想到你。
安吾肯定也是这样的。
有你的记忆都是开心的记忆,但每当回忆起你,都会想到你已经不在的事实,一次又一次地认识到你已经死去,这比尝试各种自杀方式时还要痛苦。
太宰心中翻涌的种种情绪,都被他深深地压抑在心底,织田作此刻只隐隐窥见冰山一角。
这种相似的情况织田作不止经历过一次,死之前,他已经跨越了界限,打破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无形壁垒。
这个时候,最适合做的是什么事呢?
织田作迟疑着,试探性地将手搭在太宰肩上。
太宰没有抬头。
织田作凑近,给予友人一个满满的拥抱。
织田作的想法很简单。
在他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太宰就非常喜欢肢体接触,即使原本他们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但太宰现在喜欢,那他这样做也许能给予太宰些许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