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杀人……是不对的。”
前杀手说这句话或许很可笑,但崎原和夫不该杀人,这种情况下仍旧喊他织田君的崎原和夫这么做肯定是有缘由的。
……为了复仇吗?
“连个穿着玩偶服的人都挣不脱,你是废物吧?”
欺凌者火上浇油。
“废物”触动了崎原和夫的神经,在勇太的手机中他看到过一个视频,时长三分钟,勇太,他的儿子大声念着同一句话。
“我是废物。”
画面外是畜牲们的嬉笑,勇太的神情如死灰般绝望。
而儿子在视频标注时间的第三天,若无其事地笑着与父亲见面。
……身为父亲,他什么也没发现。
“啊啊啊啊啊啊啊!!都是你的错!畜牲!我的儿子——勇太他——”崎原和夫嘶吼,眼泪和汗水一起滑落,青筋暴起,自责和愤怒让他的面容扭曲,没有平常温和的模样,“杀了你!!”
织田作之助隔着头套怔怔地看着他,明明嘶喊的不是他,可喉咙发紧脸颊发烫,世界离他远去,眼中只有崎原和夫悲切的模样。
是为了复仇。
意识到这一点后,织田作之助忽然一阵窒息,心脏如同被捏住了一般,眨眼间,窒息感消失不见。
他松开手。
崎原和夫冲了出去。
欺凌者来不及逃跑,崎原和夫死死攥住他的肩膀,带着滔天恨意连捅两刀,第三刀没能成功,一个足球飞来击中崎原和夫持刀的手,尖刀当啷落地。
踢球的是工藤少年。
警车呼啸而来,警察上前制住崎原和夫,人群渐渐散开,在一片混乱中工藤新一望着呆站在原地的驯鹿君。
他看得很清楚,不是圣诞老人挣脱了驯鹿,而是驯鹿君松了手。
一直紧紧握着圣诞老人手腕的驯鹿君,再听到对方的悲鸣后,松开了手。
第03章
*
欺凌者生命垂危,躺在icu里苟延残喘。
知道这个消息后崎原和夫露出了微笑。
审问他的警察猛拍桌子:“别笑了!你差点杀了人!”
“那种畜牲死一百次我也会笑。”崎原和夫的笑容如释重负,他做过万全的准备,两刀都是要害,对方的苟延残喘也只是暂时的。“我蓄谋已久,后果也已经想好了,和织田君没有关系。”
警察对事件前后了解得一清二楚,此刻看着大仇得报的父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父亲是港口黑色党的成员,地位不低。”
警察语气复杂,言尽于此。
港口黑手党无法无天,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即使是警察也不想与港口黑手党为敌。
“我知道。”
崎原和夫脸上还带着微笑,皱纹在他脸上舒展,饱经风霜的脸上透出生机。
*
鬼舞辻无惨听部下的报告时童磨也在场,后者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金属扇子在敞亮的房间中泛出冰冷的光泽,而扇子的主人饶有兴致地在一旁微笑。
部下哭诉着自己儿子遭遇的不测,欺凌弱小的恶棍儿子在他口中像一朵弱不禁风的小白花,而那朵小白花如今躺在icu里凋零。部下想惩戒敢伤害儿子的蠢货,因此向英明神武的上司报告。
鬼舞辻无惨面前摆着报告,在部下到来之前他已经弄清了前因后果,心中对颠倒黑白的部下感到厌烦,但为了拉拢人心有时需要适当的眼瞎。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随你,别太过火。”
部下感激涕零地离开,空旷的房间中便只剩下鬼舞辻无惨与童磨。
童磨拿起桌上的报告,目光在有一页上停留了很久。
“你在看什么?”无惨发问。
童磨将看的那页展示给无惨,上面是一名少年的照片,红发蓝眼,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镜头。
“无惨大人,不觉得这孩子很有当您部下的潜力吗?”童磨笑眯眯地说,“我见过他,身上的血腥气堪成现代的食人鬼,如果让他被牵连,总觉得十分遗憾。”
部下哭诉时透露出几分对一旁见死不救的驯鹿的埋怨,似乎是将没能拉住圣诞老人的驯鹿也一并记恨上了。
复仇是这世上最无聊的事。
无惨嗤笑一声,他准许那位部下出手不是赞同对方的行为,而是因为身处这个位置应当表明的态度。
“做好你该做的事,童磨,不要让森鸥外那家伙抓住错处。”
也就是其他的都随便的意思。
童磨将资料收好,微笑道:“那请您准许我参与此事,如果不出意外,您会有一位优秀的部下。”
无惨不置可否。
织田作之助对警局十分熟悉,如果他想离开,十秒内便能从他所在的房间中消失。
但既然决定不再杀人,遵守法律也不是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