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劝道:“小少爷说不定有什么急事暂时离开了,要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顾靳怒道:“不许打!从今往后你们就当我没有这个外孙子!”
许星河抱着鱼缸跑过去,表情里满是委屈,嗓门却很大:“外公你不要外孙子,也不要我这个外孙媳妇了吗?”
顾靳看了看许星河,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林宴书,心头略松。
但他仍然臭着一张脸,面色难看:“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出去取白金龙鱼啊,这不一取到就给外公您送过来了吗?”许星河撇着嘴把鱼缸递了过去。
由于刚才太过着急过来,晃动间鱼缸里的水都溢了出来,弄湿了许星河的衣服。
顾靳不赞同地板着脸,教训道:“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赶紧去换身衣服吧。”
说完他就把那鱼缸接了过去。
等许星河换完衣服再出来的时候,顾靳已经和林宴书站在一起赏鱼了。
白金龙鱼通体雪白,全身没有半点杂质,它鳞片质感强烈,闪着类似金属的光泽,放入水中游动时带着半透明感,极为优雅漂亮。
“怎么样外公?我和宴宴给你淘来的鱼不错吧?”许星河眉眼里带着点小得意。
顾靳心情平复了很多,闻言指着鱼评价:“个头大,长得结实,还活蹦乱跳的,是不错。”
许星河见顾靳高兴:“那这回您不走了吧?”
顾靳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许星河也跟着哼声:“宴宴早上还特意起来给您做了燕麦粥呢,他都这样了,您还要污蔑他带着老婆跑了,您好狠的心啊!”
林宴书在旁边站着,清隽的脸上依然透着冷淡,可语气确实温和的:“外公,听医生说您自己把针管给拔了。”
顾靳仿佛是个炮仗,一点就着:“我就拔了,你能怎么样?你现在本事大了,还想来教训我了是吗?”
许星河不免有些好笑。
顾靳现在的样子就像个老小孩,完全看不出他曾经是在全球商界叱咤风云的传奇大佬。
许星河笑得太明显,顾靳忍不住迁怒:“你又在那里笑什么?”
许星河如实道:“我在笑,外人一定不知道您隐退后变成了这样。”
顾靳还想再说什么,林宴书却继续道:“外公,为了身体好,您还是去把今天的药给打完吧。”
感受到林宴书话语里的关心,顾靳到底还是服了软。
到了下午,安森的电话也打了进来,他告诉许星河,自己和顾嘉树的时间都空出来了,明天就能过去。
许星河:“好耶。”
到了晚上,林宴书和许星河又相拥着入眠。
第二天中午,安森和顾嘉树一起过来了,还赶上了午饭。
顾靳脸色不虞:“你们又不忙了?”
“这不是听说您和宴书又吵架了吗?”安森无奈道:“我们俩实在放心不下。”
顾靳盘着手里的核桃,轻斥道:“大惊小怪。”
他看了看坐在旁边专注给老婆剥葡萄的林宴书,没好气道:“而且吵都吵完了,你们还来有什么用?”
顾嘉树温和地笑了笑:“都在华国,都城距离云川也不远,我和安森惦念着这边,有空自然要来聚聚。”
许星河附和:“是呀是呀,舅舅和安森怎么不能来了?我都想他们俩了。”
腰上忽然就被拧了下,许星河抬眼望去,看到了林宴书那张沉静如水的脸。
许星河委屈:“你拧我。”
林宴书淡淡道:“不想我吗?”
许星河朝着林宴书脸上拧去,还给他嘴里喂了颗葡萄。
“我想你,我好想你啊。”
他俩今天半秒钟都没有分开过,有什么好想的?
安森看了看对面黏糊糊的两个人,忽然开口:“顾嘉树,我也想吃剥皮葡萄。”
顾嘉树顿了顿,到底没舍得拂了他的面子,就洗净手给他剥了。
安森笑得心满意足。
晚上吃完饭以后,顾嘉树继续处理工作,许星河则把画桶递到了林宴书的手中,轻声道:“去吧。”
顾靳和林宴书又吵起来,因为林宴书明确表示,他不仅不会和温婉断绝关系,还会用尽一生孝顺自己的这位姨母,如果顾靳实在介意,那就当从来没有过他这个外孙好了。
“您和母亲断绝关系的时候曾说,就当作从来没有过她这个女儿,既然连女儿都不认了,那我这个外孙自然也无关紧要。”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了起来,顾靳惨白着脸,嘴唇不住地发颤。
林宴书白皙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指痕,可他却只把老人家扶住,淡声道:“您消消气,别伤到身体。”
顾靳挥开他:“不用你跟我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