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几个保镖男一拥而上,男人面色一冷,挥拳相对,两方直接厮打起来。
保镖因为不能真正伤到雇主,因而有所顾忌,但男人却是一拳接一拳,奔着命门而去。
……
徐牧叹为观止,感慨好一出豪门大戏。
周围人也是窃窃私语,不复先前的冷清,凉丝丝的雨被气氛烘托得快要冒烟,热烈至极。
“她弄丢我最珍贵的东西,想带我走,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男人怒吼。
徐牧:“……”好、好中二。
怎么和演戏一样。这个“老夫人”指的是男人的妈妈吧?
啥珍贵的东西……还要从尸体上踏过去。
男人以寡敌众,后续明显体力不支,身体摇摇晃晃。
但他还是狠厉地盯着人,满脸写着不服输。
另一边,为首的墨镜男冷漠地重复,“二少,请您回去,老夫人等您。”
男人面容扭曲,狰狞地喊道:“回去?做梦!你让她把我的兔子还给我!!!”
徐牧:“……”唔,原来是兔子啊。
这么激动也情有可原——
他是兔兔控,他能理解了。
徐牧自动脑补了一场豪门继承人被要求修炼心狠手辣的戏码,男人妈妈为了让他学会冷酷,第一步就是舍弃最心爱的小动物,从此以后,男人铁石心肠……
最终的结局,男人还是被一群保镖压上路航器了。
徐牧目睹全程,有点唏嘘地感慨:生活高于艺术啊。
-
徐牧开学了,过上了三点一线的日子。
学校、家、幼儿园,就是他每天重复来回的三个“据点”。
他经过一番考虑,决定报名学院勤工俭学的项目。
毕竟少了一笔学费的支出,他每个月可支配的钱就更多了。
徐牧想快点攒够钱,把那张“附属卡”给出去。除去定时定额的还债和生活所需,主账户剩下的钱,起码要超过附属卡的额度开启线。
“还痛吗?”温柔的问询声,像潺潺而过的溪流。
徐牧慢半拍地低头,“不痛。”
柏念也蹙眉,显然不太相信。
徐牧说:“真的。”
柏念也“嗯”了一声,捧着徐牧的胳膊,涂药的力道越来越轻。
“这次谢谢你,不然就是烨烨的头被砸开花了。”
晚上徐牧去幼儿园接烨烨,回来途中,遇到一对夫妻吵架,互相扔石头。
过路行人避之不及,徐牧带着烨烨也绕道走。
谁料,有块石头从天而降,差点砸到烨烨脑袋,徐牧眼疾手快,赶紧用手臂挡住,才避免一场意外发生。
徐牧说:“烨烨没事就好,他睡着了?”
“对,可能被吓到了,洗完澡就睡过去了。”
“等他醒来多哄哄他,小孩子开心就会忘了。”
“嗯,我知道。”柏念也低眉顺眼,指尖轻轻拂过他的手臂,“好险是左手,也没伤到骨头,不然太耽误你学习了。”
建筑专业大二多是画图课,是好好练基本功的时候,手如果弄伤了,难免不方便。
“运气好。”徐牧笑笑,又安慰对方,“真没事,念也哥,你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柏念也喃喃。
温热的气流徐徐喷洒在皮肤,像羽毛挠过,痒得出奇。
徐牧僵住,喉结极轻地滑动一下。
他忍不住缩回,但搭在手臂的指尖跟随,来回摩挲,宛如缠绕的藤蔓。
“你晚上是不是没吃东西?”柏念也轻声说。
“喝了点营养液。”徐牧不自在,但又说不出问题在哪。
“那现在吃宵夜吗?”柏念也温声说,“刚好冷储柜有今天剩的甜点和果汁。”
徐牧舌尖抵住牙齿,“……好。”
枫糖香扑鼻,甜腻柔滑的小蛋糕侵蚀味蕾。徐牧蓦然想起正在攒的钱,好像快够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给。
直接给?还是要说什么?或者迂回一点?
毕竟对方可能并不在意,也不想衡量所谓的“价值等换”。
但徐牧心里过不了那关。
柏念也真的太好了,那些渗透生活的关心总是悄无声息地融入,虽然每次都说顺便做的,但刚好契合他心意的“顺便”就不太顺便了。
徐牧也想回馈些什么。
钱很俗,但以他二十七年的人生经历来说,这样东西是最实在、最可衡量的。
“蛋糕我换了奶油配方,你吃得惯吗?”
柏念也顺手将窗台的掉落的木槿花瓣收在掌心,洁白似雪,他没有扔,反而储藏在一颗五角星罐子里做点缀。
徐牧抬头,“吃得惯,和以前一样好吃……”
忽然,他眼神微怔。
恰好云散月现,淡淡的银辉落在柏念也的脸庞。玻璃缝隙的微风掠过他额前,几缕碎发倒向一边,吹开温柔的眉眼。他的唇色很淡,只有内侧氤出浅粉色,齿关微启时,一抹水红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