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徐牧接过道谢。
他掂量了一下,发现份量还不轻。
“念也哥,我们走——”
一道崩溃的声音传来,打断徐牧的话。
“啊啊啊,你个猪头,你怎么预定也能错???”
“呃,我眼瞎。”
“你还好意思说?”
“我现在补救嘛,但他好像没有双人包厢票了……”
“呵呵。”
“但有单人包厢。”
“哦,你自己一个人去吧。”
“不是,它限制人数,会有扫描机,但扫描机扫不出拟态,前台小姐姐说可以带宠物……”
“……呦,亿万富翁,还宠物。”
“……”
“你不会让我变仓鼠吧?”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呸呸呸!”
……
黑发男生环顾一周,冷哼,“难道周围人全死了?”
另一个高大的男生挠头,“没人会关注我们的,谁都不是谁生活的主角。”
前台小姐姐笑得合不拢嘴,听到后,赶紧低头。
高大男生又特意再次咨询一遍前台的小姐姐。
小姐姐露出灿烂至极的笑容,“是的,先生,您放心,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
高大的男生松了口气。
“喏,你变吧,按个手印。”
黑发男生咬咬牙,最后还是变了拟态,屈辱地去按手印。
高大的男生把仓鼠抱起来,“走吧,我们去坐着——”
他没说完,就被仓鼠疯狂挠脸,哎呦呦叫唤。
……
徐牧看完闹剧,意犹未尽。
等回到包厢里,还记挂着时不时回想。
“阿牧。”柏念也柔柔唤道。
徐牧莫名紧张,“怎、怎么了?”
“是想让我用拟态陪你吗?”
“……”
“阿牧?”
“啊,在。”徐牧视线飘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柏念也笑笑,像看透青年心里的想法。
他还记得在前台时,对方一直在盯着隔壁那对变成拟态的情侣。
“好的,我了解。”柏念也慢条斯理地取下眼镜,折叠好,放在桌子上。
围巾、储物舱、外套,通通放在旁边。
徐牧喉结极轻地滑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能阻止,但他没有。
或许他明白,他口不对心,他也是期待的。
轻飘飘的衣服落下,徐牧接住,认真地将它们收拾好,放入储物舱。
垂耳兔已然乖乖在等待,漂亮的灰蓝色眼珠看着徐牧。
“念也哥。”徐牧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你坐在我的膝盖吧。”
垂耳兔点头,毛茸茸的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曲起腿,往后靠,两只手揣肚子,然后一动不动。
徐牧正襟危坐,手臂僵硬地搭在膝盖两侧,手虚虚扶着垂耳兔,不敢真的触碰。
活脱脱演绎了一出心大胆小的戏码。
大光屏闪烁着亮光,纪录片的开头广告结束,跳转到正片。
柏念也微微歪头,长耳朵往后甩了点,他余光瞥向徐牧——
不抱着他吗?
徐牧没有接收到对方的眼神信号,下巴和脖子形成九十度的直角,宁死不弯。肩膀不敢有分毫松懈,眼睛只黏在光屏。
看起来无比专注。
实际上,他连纪录片的声音都进不去耳朵,变成嗡嗡的背景音。
膝盖承载的重量如此清晰,带着些许温热,分外牵动心神。
兔兔……念也哥……兔兔……念也哥……
徐牧煎熬至极,亦或者说甜蜜的烦恼。
他真的好想rua兔子啊!
可是不行。
徐牧深呼吸,虽然已经是个“变态”了,但并不是他本意。
现在他知道真相,就不能再这么做了!
柏念也静静地看着徐牧,低头,伸出手,轻轻压在对方手背。
徐牧:!!!
手背的触感鲜明,软乎乎的,细密的毛发擦过,他一秒钟就笃定——
是兔兔的手。
徐牧像受到诱惑一般,慢慢低头。
毛茸茸的爪子。
好好捏。
要不就捏一下?
他处于理智和情感的拉扯,眼珠子一点也不舍得移动。
柏念也起身,慢吞吞地往右边挪。
他试探性地把身体靠到徐牧手背,手按着食指,翻个身,露出肚子。
他脸颊蹭了蹭,轻轻叫唤一声。
‘阿牧,怎么了?’
徐牧:“……”完蛋了。
念也哥真的把他当、不对,习惯他是个变态了。
“念也哥——”徐牧低低喊道,“我抱抱你。”
柏念也又蹭了蹭,权当回应。
徐牧心里默念:你看,念也哥答应了。
他说服自己后,轻轻把垂耳兔握在掌心,指腹蠢蠢欲动,最后还是蜻蜓点水般掠过它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