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
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是沈淮臣呢!
沈淮臣也没想到男主会这样说,泛着粉意的指尖蜷了蜷,一下子收了回来,耳根浮现胭脂般的绯色,“没关系……啊对了,穆公子裴公子,刚刚多谢你们替我说话。”
裴阆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穆恒却屁颠屁颠凑上前,拱手道,“在下穆恒,久闻沈世子大名。”
沈淮臣还礼,然后踩着脚凳进了车厢,留穆恒一人站在原地,伸长脖子痴望着那个方向呢喃,直至再无法窥视,“雪中寒梅……妙哉,妙哉。”
美人翩然离去,那抹嫣红却深深印在穆恒的脑海中,将他的魂也勾了去。
有病。
裴阆打了个哆嗦,不停搓着手臂撂下他走了。
容瑄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扫了穆恒一眼,附在安仪公主耳边悄声道,“与其眼睛盯着别人,不如好好管管自家事。本宫可是听说,崔公子风流多情,悄悄在外面养了一房妾室。”
“你胡说!”安仪尖声反驳。
容瑄短促地笑了一声,“真相如何,妹妹一问便知。”
没过多久,安仪公主的车驾里传来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次日晌午,车队终于来到了骊山行宫。
总管大臣弯着腰走到队伍正中最奢靡的一驾马车前,恭敬道,“启禀陛下,行宫业已收拾妥当。”
容昶一声令下,丫鬟太监们开始搬运行李,贵人们则各自去往提前分配好的园子。
沈淮臣与容瑄住在流云仙馆,里面有假山,碧柳,还有一汪引活水挖建的湖泊,清雅幽丽至极。
一路舟车劳顿,容瑄叫人送温水过来,简单洗漱过后便传了饭。吃到一半,灵芝面带古怪地跑过来说,“园外有位姓穆的公子,自称是世子爷的朋友。”
沈淮臣放下筷子,容瑄含笑给他添了菜,慢条斯理地说,“请他去正厅等着。”
大约两刻钟后,沈淮臣见到了穆恒。他换了身丁香紫的绸衫,上用金丝线绣有并蒂莲的花纹,招摇得像只开了屏的花孔雀。
穆恒魂不守舍地捧着茶盏,见沈淮臣来,忙不迭起身迎上前,“沈兄。”
沈淮臣礼貌一笑,“穆兄可吃过饭了?若不嫌弃的话一同用些吧。”
穆恒精神一振,“可以吗?”
沈淮臣不知道他为何这样激动,以至于到了叫人害怕的地步,也许是小厨房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吧,“当然可以,兰心……”
兰心木着脸摇头,“世子爷,菜品已经撤走了,恐怕——”
“不妨事不妨事。”穆恒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闻言只是略有遗憾,却没到非留不可的地步,“是在下来得不巧,改日再约就是。”
沈淮臣点头,“穆兄还有其他事吗?”
“嗯?啊对,是,有急事。”不知为何,穆恒脸色涨红,说话亦有些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将一柄白玉折扇交到沈淮臣手里,“在下新作了幅画,想邀人品鉴,不知沈兄是否愿意来?”
沈淮臣诚实道,“我不懂画。”
穆恒望着他,笑得有些神秘,“在下可向沈兄保证,这幅画,任何人都能看得懂。”
话说到这份上,沈淮臣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穆恒送的白玉扇扇骨上刻有一行小字,正对应了时间:今夜戌时,桃花坞,邀君共赏。
第26章
金乌西坠,穆恒搁下笔,揉了揉僵硬酸痛的肩膀,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在他面前,梨木桌上的画卷墨迹未干,上绘一绝色少年醉卧于盛放的蔷薇花丛间,眼神迷离地望着一只纯白色蝴蝶。
那少年有着不谙世事的纯真容颜,举止却格外放荡淫.靡。
他轻薄的衣衫半开半解,两条长腿一支一放,赤足踏在几株红蔷薇上。
光裸的小腿修长匀称,在铺天盖地浓郁色彩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粉意,就连被花枝蹭出的一抹微红也透着种奇特韵味。
最重要的是,画中人的五官竟与沈淮臣有八九分相像。
穆恒已经许多年未画出过这样满意的作品了,他伸了个懒腰,自顾自陶醉地欣赏一番,见天色已晚,便唤小厮传了晚膳,收拾收拾准备与佳人相会。
殊不知一举一动皆被另一人收进眼底。
穆恒走后,容瑄从树上跃下,轻而易举地翻进书房直奔梨木桌。
穆恒画技不俗,将少年醉眼朦胧、撩人而不自知的神态画得惟妙惟肖。
容瑄几乎瞬间想到了那个夜晚。
他想起沈淮臣软了身体,毫无防备地在他的怀抱里蹭来蹭去,猫儿一样哼唧,撒娇,求人解了身上的热。
想起这只缠人的猫在他手中释放时湿漉漉的眼尾,还有颊边挂着的一粒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