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沈淮臣茫然不解。
容瑄直接道,“两人欢.好,可以此助兴。”
被发现了。
沈淮臣忙说,“是吗?本世子不记得了。”
他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矜贵漂亮的眼瞳看起来无辜至极,也撩人至极。
“这样啊,”容瑄煞有介事地点头,“看来府里的人需要好好排查一遍了,看看是哪里的小淫贼混进来给你我下这种药。”
沈淮臣皱起眉,不满地辩解,“哪有这么傻的贼,说不定,人家只是搞错药包了呢。”
比如错把催.情药当毒药什么的……
容瑄望着他,别有深意地重复,“是啊,这么傻的小毛贼,也不知是谁家的,捉住了定要好好惩罚一番。”
“没错。”沈淮臣点头点到一半,猛然反应过来,再见男主笑眯眯的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容瑄,你内涵我!”
赶跑了心肝乌漆嘛黑的男主,沈淮臣犹豫半晌,悄咪咪问灵芝,“昨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灵芝年岁小,又是尚未出嫁的姑娘,闻言脸红得滴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倒是兰心在一旁说,“殿下不叫我们进屋伺候,奴婢们也不太清楚,只隐约听见有人在哭。”
哭?
沈淮臣眼睛瞪得溜圆,难道他都把男主欺负哭了??
沈淮臣左看右看,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男主任人宰割的模样。
恰好容瑄进来,他不知不觉问出疑惑,后者眼神略显奇异,微微勾唇,附在沈淮臣耳畔悄声道,“永宁晨起时所说俱是真话,不过是帮忙纾解而已,若檀郎实在过意不去,大可以报复回来。”
纾解而已。
而已……
青天白日,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这种话。沈淮臣又羞又气,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隔着衣衫狠狠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留下一圈圆滚滚的口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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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永宁时常扮做侍卫陪沈家那小子出门,甚至为了给他过生辰提前半月谋划,生辰当日甚至把人带去了小毓山,黑天才回来?”
魏皇后身子晃了晃,冬葵扶住她,忧心忡忡道,“娘娘,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染着丹蔻的长甲掐入掌心,魏皇后恍若未觉,在室内焦躁地来回踱步,“怎么会?”
她一手教养大的孩子怎会跟这种人厮混在一起?
十几年来,他们母子犹如崖边起舞,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而今容瑄就为了这么个无足轻重的纨绔屡次冒险,简直不可理喻!
魏皇后拂袖,哗地将茶盏扫落在地,压着怒气吩咐道,“叫永宁入宫,本宫有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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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今年开春以来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桩桩件件都惹得建光帝大发雷霆。
经过多番试探,料定容昶是软柿子、轻易不肯动兵的北元趁夜偷袭沙州、肃州两地,肃州指挥使冯惠寿不战而逃,邳灵河以北随即沦陷,元兵长驱直入,一夜间连夺五城,所到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逃出城的百姓拖家带口一路南下来到凉州寻求庇护。
凉州卫苦苦支撑,连发数封急报请求朝廷出兵。
建光帝尚在犹豫,然而昨日寅时,朝廷约三分之二的官员预备上朝前,发现自家大门上被贴了檄文,白纸黑字,洋洋洒洒论述了容昶登基以来的罪状一十二条。
大理寺联同辎顺府查了半天也没抓到罪魁祸首——无他,范围太广了。
张贴檄文的可能是朝夕相处的同僚,又或许是街头摆摊卖早点的百姓,甚至于,生活在辎城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建光帝气得大病一场,次日早朝,终于下旨命恭定王沈敬山领十万兵马赴凉州抗元。
檄文一事却始终没有头绪,最后只得推给民间教派。
沈淮臣倒知晓此事八成与男主脱不了干系,但他不能说,亦不会说。
而且,檄文出现的时间好像比原著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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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风浪似乎也波及到了后宫,一日之内便有三位嫔妃因伺候不周而被降了位份,阖宫上下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容昶,失宠事小,丢了命可就什么都没了。
容瑄来时,整座栖梧宫静悄悄的,宫人们偶有交谈皆是轻声细语。
冬葵站在廊前,见了他屈膝行礼,想了想还是偷偷提醒了一句,“殿下,娘娘近来身子不太爽利,您千万要顺着她,起了争执便不好了。”
“本宫知道了,多谢。”容瑄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不露声色。入了寝殿,见魏皇后以手支颐,闭目斜倚在美人踏上,便柔声关切道,“儿臣听说阿娘病了,太医可来瞧过?”
“天气愈来愈热,怎地也不叫人进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