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绿色无公害的瞬间,沈淮臣听见一声呢喃碎语,是容瑄在他耳畔,一字一句地述说爱意。
“好爱你。”
细密亲吻是爱你,身体的绿色无公害是爱你,就连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我好爱你”。
沈淮臣的灵魂深处陡然升起一股战栗,他知道容瑄习惯万事尽在掌控,也知道原著里男主任何时候都不会屈居人下,因为喜欢他,所以愿意让着他,愿意顺从他的心意。
于是沈淮臣也圈上他的脖颈,用风一样轻快的声音说:“我好喜欢你呀。”
绿江初歇,为着沈淮臣的这一句话,绿江再起,约莫一刻钟后,沈淮臣绿江绿江了。
他试图逃离容瑄灼热的怀抱,却又被攥着手腕抓了回来。他在容瑄身下颤抖,哭泣,融化。好在天地间仅有他二人,那些隐秘的低吟,诱人的情态,除却容瑄,唯有风月知晓。
怎么会这样……
容瑄担心沈淮臣的身体承受不住过于激烈的情事,克制地放过了他,沈淮臣枕在容瑄的臂弯里,看到了他被欲望填满的双眸。
那是贪婪,是回味,是欲壑难填,但转眼间,那抹深沉就叫温润笑意取代了,仿佛怕吓到他似的。
沈淮臣看得真真儿的,不满地哼哼两声,想不通为什么无论男主无论在上还是在下,他都只有受欺负的份。
像是留恋这段独处的时光,回营的路走得很慢很慢,沈淮臣面对面枕在容瑄颈窝,容瑄双臂环过他的腰,握住缰绳,优哉游哉地走着。
沈淮臣好困,短暂地睡了一会儿,声音含混,连自己都分不清说的是不是梦话:“容瑄……你有样东西没送我。”
“什么?”
“戒指。在我家乡,结过婚……嗯成了亲的人都会送对方戒指,亲手戴在无名指上。”
沈淮臣把手举到容瑄眼前比划了一下,后者趁机在指尖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为何是这根手指?”
沈淮臣慢吞吞道:“因为,传说人的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直通心脏,戴在这儿,表示你的心被我套牢了。”
容瑄“唔”了声,神情若有所思:“戒指又是何物,可有檀郎喜欢的样式?”
“金戒指银戒指,还有顶部镶嵌宝石的……”沈淮臣皱了皱眉,发现单靠语言无法解释清楚,干脆说,“得空我画张草图吧,做一对,好不好?”
容瑄当然答应。
沈淮臣心满意足,在容瑄怀里睡得天昏地暗。他不知自己是怎样回的营帐,亦不知后面发生的事,他太累了,连拔营启程那样大的动静都没能让他惊醒,等睁开眼,人已到了晃动的马车里。
不用猜也知道,是容瑄抱上来的。
沈淮臣只要想到容瑄于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抱出军帐,耳根就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容瑄看得心痒,忍不住放下书卷,伸手捏了捏:“他们不敢看。”
装睡失败,沈淮臣试图用袖摆遮住面颊,又听见容瑄不紧不慢的语调:“也不敢胡乱编排。”
沈淮臣撤开手,抿唇问他:“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么?怎么什么都知道。”
容瑄勾勾唇角,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点心还是热的,将就吃些。”
沈淮臣拈起一块,余光瞥见棋盘,立刻有了主意:“容瑄容瑄,我们下棋吧。”
他知道容瑄作为男主棋艺定然精湛,对弈时以棋局观人、推演天下事更是小说里的经典场景,但沈淮臣指的并非围棋,而是五子棋。
“五子棋?”容瑄眼底划过些许茫然,“我从未听过这样的玩法,还请檀郎指点一二。”
沈淮臣忍笑,心想你若会玩我还不选这个了呢,他才不愿自取其辱,只能趁男主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欺负一下啦。
嘴上却道:“很简单,就是你我各执一色棋子,谁先在横纵斜四路连出五子,谁就赢。”
“赢的人……”沈淮臣冥思苦想片刻,管兰心借来一盒胭脂,“输家要让赢家在脸上涂一笔!”
容瑄仿佛看到一条尾巴在他身后得意地甩来甩去,瞥沈淮臣一眼,大大方方答应了。
第一局过了大约两刻钟才结束。
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沈淮臣逐渐看不过来了,顾头不顾尾,犹豫着落子,被容瑄含笑一指,立刻反悔了:“错了错了,该是这里。”
容瑄笑容有扩大的趋势,又指了处新的缺口。那里的四枚白子斜着连成一线,怎么看都是输的局。
黑子被丢回棋盒,沈淮臣眨眨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容瑄,试图唤醒他的良知。
容瑄把人拉过来,面不改色地从兰心手里拿来胭脂:“檀郎,愿赌服输。”
抗议无效,沈淮臣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