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叛军由多民族组成,比如马腾,他的生母是羌族女子,是个身高八尺有余,高鼻深目的混血儿,相貌有明显的羌人特征。由于风俗差异等等问题,西凉叛军内部原本就冲突不断。
这次战败,每天都有士兵溃逃。韩遂的部曲认为是马腾的部曲贪生怕死不出力。马腾的部曲也差不多,将战败的责任全部推给韩遂的部曲。双方互相埋怨、彼此防备,关系已经出现裂痕,不得以才分兵。只要离间计用得妙,必有奇效。
曹操看起来有些犹豫不定,仿佛不知道该听谁的。于是让大家先解散,留郭嘉、荀攸、贾诩、风清河继续议事。
顷刻之间,中军帐里就剩下几个人。贾诩不吭声,该说的都说了,他已经尽到一个参军的职责,至于曹操听不听劝,关他什么事?
曹操向郭嘉那边看了一眼。
郭嘉仿佛收到某种信号,立即表态,他支持贾诩的离间计。在众人视线的交汇处,郭嘉慢条斯理地分析了几句,翻译成现代话就是:可以劫马腾的粮草,克制骑兵的战车也只招呼马腾,跟韩遂保持联络,让他们的损失天差地别,怀疑的种子会在马腾心中生根发芽,再浇点水,施施肥,等着摘果子就行。请曹将军不要犹豫,就选离间计。
风清河:没错,当你怀疑一块玻璃的硬度,想要测试这块玻璃的时候,它注定会碎,至少碎一部分。
荀攸一脸憨厚地附议。
曹操立即懂了,离间计是成本最低,收益却比较高的优选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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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河:我看曹老板为郭嘉写的表文——“每有大议,发言盈庭。”还以为郭嘉不守规矩,一开口就滔滔不绝,满庭都是他的声音,破坏议事的秩序。然而现在看来好像不是的,郭嘉安静地听着,从不抢别人的风头,最后发现曹老板有点懵,帮忙拿了个主意。】
【左俭:“发言盈庭”,指许多人聚在一起议论,意见纷纷……不是郭嘉一个人能达成的效果。】
【风清河:虽然但是,双标的曹老板是真的狗,我选择跳槽。】
【陈光:人在军中,进不去决策层,捉急。@风清河,要跳槽赶紧的,荀攸会举荐我接替你参议军事。】
很快,韩遂收到来自曹操的礼物,和一封信。信里也没写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唠嗑,而且还有涂改的痕迹。韩遂看得一头雾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马腾在半路上就发现,官兵只打他,不打韩遂。然后他收到消息:冀县那边,朝廷的军队后撤了一百里,韩遂准备接受朝廷的招安,正在谈条件呢。
然而当两军会师,马腾询问韩遂的时候,韩遂又极力否认,不承认跟曹操达成过什么交易。为了证明清白,他拿出曹操的信和礼物,让马腾过目。
信的内容,马腾没看懂,似乎什么都提了一嘴,又似乎什么都没说。很显然,这是一封被涂改过的信。马腾的疑心病更重了——有啥内容是他不能看的,非要涂成墨团?于是他对韩遂说:“怎么是涂改过的?你跟曹操商量啥机密呢?说说看呗。”
韩遂十分迷茫:“我收到的信,就是这样的呀。”
马腾跟儿子马超,以及心腹部曲商议了一下,大家一致认为韩遂在骗人——谁会把涂改过的草稿寄给别人?曹操那边又不缺人手,就算写信的时候涂涂改改,也会让刀笔吏重新抄一遍,漂漂亮亮地送给韩遂,反正不可能涂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味道。
马腾派人暗中盯梢韩遂,探听到一个不得的消息:朝廷开出了镇西将军的高位,招安韩遂。曹操希望韩遂也拿出一点诚意来,比如献上叛军的另一位首领马腾的人头。
于是,马腾先下手为强,将韩遂给砍了。
韩遂一死,西凉大乱。曹操领着官兵杀了一记回马枪,大获全胜,收复凉州。
凉州刺史韦端正式上任,以羊汤犒劳三军。连夜发安民公告,由官府免费提供种子,出租农具和耕牛,号召百姓补种小麦、粟米、玉米和土豆。
庆功宴上,贾诩缺席。
第38章
原来贾诩有一位恩师,是凉州名士阎忠,官职只是县令,但在凉州本地很有威望,影响力非常大。
比如贾诩的家乡武威郡,总人口不足4万。按照郡太守治下每二十万人口可以举一个孝廉的规则,武威郡几年才能举一次孝廉。阎忠称赞贾诩有张良、陈平的智慧,于是贾诩获得了一个孝廉名额。
韩遂和马腾俘虏了阎忠,逼迫他担任西凉三十六路叛军的首领,阎忠不愿意从贼,忧愤而死。
贾诩携了烈酒和烧鸡,去祭拜阎忠。
凉州初定,朝廷使者送来了天子的赏赐,以及荀彧手写的未来十年的经济战略规划——发展海、陆丝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