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赶回医院,有时间再说。”勒然抬头揉了揉乔林的头,提起书包急匆匆往外走。
“哎!”闵一帆眼尖看到他,“然哥,你去哪?快上课了。”
“医院。”勒然朝后摇摇手,“回见!”
“哎!”
闵一帆话还没说完,他就没影了。
“林哥。”闵一帆走回座位,拉开椅子坐下,“然哥每天都不上晚自习。”
他试探性开口,“我有些担心。”
刚才看成绩单时注意到勒然的成绩滑得厉害,他怕这样下去,勒然状态会受影响。
“我相信他。”乔林轻声道,“况且我会监督他复习的。”
乔林走到成绩榜前,毫无意外,他还是第一,勒然已经滑到第七了。
按照往年分数线,只比一本多了31分,距离A大还差一点。
这段时间,勒然经常旷课往医院跑,不是勒惜韵不见了,就是她闹绝食。
乔林也去过几次,勒惜韵还是一看到他就尖叫。
早已看不出温柔,善良,开朗的模样。
至于沈从白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沈父沈母每天都会往医院跑。
即使并不受待见。
但也可以看出,孩子对他们的重要性,不仅是家庭成员,更是他们的面子,是把儿子扳回正道的象征。
甚至用自我感动来维持虚假的和平。
“林哥。”闵一帆压低声音,“你们吵架了?”
乔林摇头,“没,只是他最近太累了,给他点时间吧。”
“哦。”闵一帆叹了口气,“我可能不在国内上大学。”
“我爸妈说要送我出国。”
乔林没插话,听他继续道:“我这成绩太烂啦,只能上双非。”
他吸了吸鼻子,有些自嘲,“最近网上不是流行一句话,双非有案底,大专坐过牢。”
“所以啊,万一我出国,你们一定要多和我联系。”他扬起头,“我们可是结义了的。”
“好。”乔林点头,把桌肚里的笔记本递给他,“整理了一些易错易混点,或许对你有用。”
“好。”闵一帆笑得眼角弯弯,“不愧是好哥们。”
勒然赶到医院的时候,勒惜韵正在冲护士发脾气。
一见勒然气势就弱了下来,“小然。”
勒然接过药,递到勒惜韵面前,她磨蹭了一会还是受不了那个味。
“小然,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喝药了,我们回家吧。”
“不行。”勒然拉开椅子,“快喝。”
勒惜韵端着碗,脸皱在一起,“好苦。”
勒然笑了,“还没喝呢,就苦了。”
勒惜韵见逃不过,眼一闭心一横,咕嘟几口,“好苦。”
“张嘴。”勒然拿出一颗糖。
“哦。”勒惜韵乖乖张嘴。
糖的味道很好的中和了药味,嘴里没那么苦,勒惜韵翘着脚丫,“小然,你把我接回家去吧,我保证乖乖听话,我发誓。”
“再说了,你都要高考了还天天往医院跑,我心里很会愧疚的。”
“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勒然拿出手机点开外卖界面。
“你有什么数?你可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高考要好好对待。”
勒然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回消息,“你可是我唯一的家人,你最重要。”
“你……”勒惜韵气不过,翻过身,“我不管,我明天就要出院。”
“行,明天就出院。”勒然挣扎不过,只能依着她。
第二天一早,顺利出院。
“一出院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勒惜韵托着肚子走得很快。
“你慢点。”勒然跟在后边,用手护着她,担心她摔倒。
勒惜韵一路上絮絮叨叨,把医院里受的苦说了个遍,好不凄惨。
勒然也不反驳,偶尔附和一下。
回到家的时候,勒惜韵彻底解放天性,东看看西瞧瞧,“小然啊,阳台边的丹麦风铃呢?”
“在乔林那。”勒然在厨房里忙活,没时间搭理她。
她溜达一圈,走进厨房,“那啥,小然你把小林叫过来一块吃顿饭吧,前几天那事挺对不起他的。”
“行。”勒然把玉米放进锅里,“我一会过去叫他。”
“嗯。”勒惜韵点头,“我也要和你说声‘对不起’,我当时气糊涂了,做事没过脑子,以后不会做那么危险的事了。”
勒然转身看了她片刻,又收回视线,“你是我的家人,你永远不需要说‘对不起’。”
勒然敲门的时候,乔林正在洗澡。
他又改为打电话,提示音响了好半天,快要挂断才被接起,“喂,什么事。”
勒然蹲在地上,手指无聊到抠地,“你在哪?我姐让你过来吃饭。”
乔林站在浴室里,身上满是泡沫,“洗澡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