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十一点前要去学校报道,顺便看分班结果。
冬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下一片青黑。昨晚心里装着事,翻来覆去半宿没睡着,听着旁边夏安跟雷响似的呼噜声,冬绥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夏安一早起来神清气爽,先是把困倦的冬绥闹起来,自己又精神百倍地跑去挑衣服。
冬绥磨磨唧唧地穿好衣服,去洗手间洗漱一番后,眯着眼不情不愿地被夏安叫下楼吃饭。
下楼之前他还跑去隔壁房间里瞅了一眼。屋里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没有人睡过一般。看来程媛已经走了。
夏安把昨天剩的番茄牛腩汤又加热了一遍,然后翻出来两个三明治。
中西结合,番茄汤配三明治,确实是夏天才的顶级理解。
冬绥有些提不起来精神,整个人看着都恹恹的,跟三婚都丢了七魄一样魂不守舍。
夏安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拿着手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
就在冬绥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夏安咋咋呼呼的声音又强迫他把沉重的眼皮撑开。
“卧槽冬小绥,分班结果出来了。”
“啊?”冬绥勉强抬眼看去,只觉得眼前有些花,看不清东西。
他使劲闭了闭眼,还是一片模糊。
夏安瞥了他一眼:“你没戴眼镜?”
冬绥揉了揉酸疼的眼睛:“不习惯戴。在家里面一般都不戴。”
“哦......”夏安若有所思地喝着汤,“以后去做个手术吧。”
“我也不喜欢你戴眼镜。”夏安在自己眼前比划了一下:“你的眼睛很好看,很亮。戴上眼镜就不亮了。”
夏安一手提着一个书包风风火火地挤公交,冬绥还在后面慢吞吞地走。
他今天看着实在精神不济,夏安折返回来,把书包挂在手臂上,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冬绥抬了抬眼皮觑他,小声说:“没生病。”
夏安跟着他一起慢慢地走,奇道:“那是怎么回事?”
“你还好意思问。”冬绥有气无力道:“你也没跟我说过你睡觉会打呼啊。”
“啊?”夏安一脸震惊,“我怎么不知道?”
冬绥愤然:“你自己打呼你自己怎么知道?”
他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拖着虚浮的双腿,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上了车,又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那下次我打呼你就叫醒我吧。”夏安在他旁边落座,贴心地把冬绥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睡一会儿吧。”
“万一你有起床气,打我怎么办?”冬绥靠在他肩上,恍惚间抬头看他。
“......”夏安有些无语:“我揍我自己都不可能揍你啊,开什么玩笑。”
他说着,垂眸看冬绥安静的睡颜,笑了笑。
“冬小绥,咱俩这次在一个班呢。”
公交车的路程也就半个小时,夏安打了把游戏的功夫就到了。
他把冬绥喊醒,自己左右各背着一个书包,拉着明显还没睡醒的冬绥下车。
他揉了揉冬绥毛茸茸的脑袋,温声道:“该清醒了。”
冬绥乖乖接过夏安递过来的书包背在身上。拖着疲惫的步伐往教室里走。
“等等等等。”夏安勾着冬绥的衣领把人勾回来:“知道你分在哪个班吗你就走。”
冬绥稀里糊涂地被人拽回来,夏安在门卫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拿出手机,调出程豪发给他的分班表。
“你在这。”夏安拇指点了点屏幕上冬绥的名字:“二十一班。”
冬绥点了点头,抬脚就要往学校里走,步子还没迈出去,就又被夏安拽了回来。
夏安趁着门卫不注意的空当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手机扔进书包隔层里,十分不客气地教训没心没肺的冬小绥:“知道你夏哥在哪个班吗?”
冬绥诚实地摇了摇头,态度诚恳:“不知道。”
“......”夏安咬着牙,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不关心我!”
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冬绥扯着夏安的袖子,把人往校园里面带。他回过头来,弯起眉眼乖乖对夏安一笑:“对不起。”
好吧,冬小绥的撒娇套路对夏安永远生效。
夏安感觉自己的少女心都要被融化了,哪还管的上什么关心不关心的,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都掏给他。
真是要了命了。
夏安感觉自己要是生在古代,绝对是那种为博美人一笑能豪掷千金的浪荡公子;抑或是能得美人开心颜而烽火戏诸侯的昏庸之君。
古人云,红颜祸水,殊不知,蓝颜也祸水。
夏安立马好好好行行行对对对地无条件接受道歉,并且恬不知耻地弯身勾着冬绥的肩膀,十分不正经地调戏他:“冬小绥,你这撒娇的本事见长啊。”
冬绥还没说话,就听见前面一声吼,紧接着,一个人猴急地从斜方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