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咳咳,How are you......”
一口流利的中式英语,冬绥无奈扶额,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夏安那蹩脚的英语水平。
“不学了!”夏安猛地把作业往桌上一拍,豪气干云地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词:“古语有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我苦作业已久,久困樊笼,如今,不反也得反了!”
冬绥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白眼还没翻完,就被人一扑,一把扑到床上。
天旋地转间,夏安那张明艳而又极具冲击力的脸不断逼近,近在咫尺。
“好啊冬小绥,你敢翻我白眼了。”
冬绥试着挣扎了一下,无果,便放弃了,由他怎么来。
但是看着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脸,还有迫近的清浅呼吸,他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心跳得好快,几乎要破开挡在前面的那层浅薄的皮肉,跳出胸膛。
“你先放开。”冬绥蹬了蹬腿,还是毫无效果,就只能拿眼睛瞪他。
但这无疑使夏安更兴奋,他更深地钳住冬绥的双腕,撑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真的很难不让人想歪。
冬绥羞愤地别过脸,尽量避免与夏安的视线相交。
“冬小绥居然敢造反了。”夏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双手不安分地在冬绥身上游移着,准备使出那一记杀招。
终极奥义——挠痒痒!
夏安立刻挠遍冬绥身上的痒痒肉,挠得人满床打滚地躲着他,痛苦的笑声不绝于耳,间杂着微弱的求饶声。
为什么说微弱,实在是因为,冬绥笑得没力气了。
到最后,冬绥实在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任由夏安摆动。
夏安也跟他并排躺在床上,看着空洞的天花板,休息了一会儿,又精神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开始烦冬绥。
“小时候我妈就喜欢挠我痒痒。”夏安说。
冬绥动了动手指,勾了勾他。
“因为我总不听话。我妈舍不得打我,就挠我痒。”夏安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偏头看冬绥,狭长的流转眼眸中闪烁着一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阿姨厉害。”冬绥实诚地说。
毕竟夏安这人太无法无天,逮着老实人可劲欺负,确实要治治。
夏安哼着转过头,语气愤愤:“以后我也拿这招来治你。”
冬绥不敢设想以后天天都要被夏安挠痒痒肉的日子。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见冬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趿着拖鞋“噔噔噔”地跑到书桌边。
夏安疑惑不解地撑起身子,想看他能耍什么把戏。
只见冬绥把桌上属于自己的作业一合,全都打包装进了书包,并且作势要回自己房间。
夏安:“......”
夏安哭笑不得地求饶:“我的小祖宗,你放过我吧。没你作业开学就寄了,你忍心看你的好朋友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悲惨地罚站写检讨吗?”
冬绥想也不想地答:“舍得。”
夏安:“......”
果然一物降一物,不过很悲惨,夏安老是被降的那个。
第42章
今夜很黑,月亮与星星都黯淡,毫无生机地垂挂在天边,微弱地照耀着。但远山笼罩云雾,显出一丝淡薄的黄光来,使天地间都笼上一层面纱。
冬绥一个人睡在这里的时候,很喜欢透过落地明亮的玻璃大窗看窗外景色,有时白云如衣,有时月满天霜。
但今夜景致全无,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冬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起身把厚厚的窗帘拉上,准备先睡下。
他的头有些晕,意识也有些不清楚,总觉得浑身提不上劲,困倦酸乏。
他懵懂闭眼之前瞥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那里的灯还亮着,似乎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然后就坠入了无知觉的海洋。
夏安今晚有些睡不着,辗转反侧之后,索性不睡了,专心致志看冬绥。
冬绥睡得很熟,半埋在被子里的脸有些酡红,像喝醉了酒一样。夏安美滋滋地凑近了些,仔细瞧冬绥惺忪的睡颜。
他睡觉的时候也很乖,把被子揪成一团抱着。自然垂落的蓬松碎发有些遮眼,夏安将食指曲起,轻轻刮了刮。
有点痒,像有根羽毛在心尖挠痒痒。
夏安悄悄贴近他,眼睛仔细描摹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乖巧秀气的脸。他恶作剧似的把冬绥抱在一起的被子给拿开,作恶的指尖下移,流连在红润的唇上。
夏安的目光久久停顿在微张的唇上,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他这副不设防的样子,真让人难以把持。
鼻端充斥着冬绥身上好闻的沐浴露与洗发水混合的香气,就像雨后的云雾。夏安觉得自己真像个变态,近乎阴暗地觊觎垂涎着眼前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