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余光注意着一旁安安静静听他们说话的冬绥,意有所指地说:“我有辅助了。”
红方辅助的语气无不失落,倒是程豪,兴致勃勃地凑上来,跟发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一样两眼放光。
“咋了夏哥,我有嫂子了?我怎么不知道?咋没带嫂子一起打游戏啊?”
夏安淡淡瞥了他一眼,笑道:“现在还不能让你们知道,因为,我还没追到。”
人群中爆发出大惊小怪的呼声。程豪最为夸张,他挂着不敢相信的神情,把耳朵凑近夏安,嘴里还调笑着,势要问出点什么东西来。
“呦呦呦,是谁呀,能让我们夏哥这么执着,真不简单啊!”
夏安把程豪搡到一边,没理会他们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带着冬绥又挪到了角落里。
“吵。”他闭了闭眼,觉得有些头疼。
室内的空气有些闷,又开着空调,燥热的空气吹得人头晕脑胀。冬绥见他有些难受,有些大胆地把自己还有些冰冷的手敷在他脸上,想让他好受一些:“出去吹吹风?”
夏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一手支着额,侧脸看冬绥,唇角漾开一抹笑。
“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怎么可能不好奇,冬绥心想,他都快好奇死了。
夏安居然有了喜欢的人!
这个人还不知道是谁!
但是他表面上还故作矜持,装出一点都不想知道的别扭样子。
“我......我又不想知道。你爱跟谁说跟谁说好了。”
夏安凑近他,鼻尖对着鼻尖,呼吸缠绕着呼吸:“真的吗?”
冬绥心里兵荒马乱,偏偏还争强好胜,丝毫不避让,神情僵硬,语气也僵硬。
“骗......骗你做什么?”
他垂眸看着夏安一张一合的唇齿,色泽有些诱人,像一口就能咬出汁水的新鲜草莓。
心乱如麻。
正当冬绥天马行空的时候,夏安猛地退开,留出一方可供呼吸的天地。
冬绥也转过身,平复着内里波涛汹涌的情绪。
菜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夏安拆开筷子的塑料包装,夹了几只虾到碗里。
冬绥还没缓过神,碗里就被扔了几只剥好的虾。
虾身油光剔透,泛着红润的光泽。
他抬头看向一旁,夏安正戴着手套,动作熟练地剥着虾。
察觉到冬绥错愕的目光,夏安扬了扬下巴:“怎么不吃?”
冬绥摇了摇头,显然有些意外。何思齐坐在一旁,眼神鄙夷地看着两人正大光明地撒狗粮,抱怨着:“能不能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死活?”
夏安没理他,自顾自地剥着虾,不一会儿,面前便堆起了小山似的虾壳。
程豪大发慈悲地剥了只虾,一脸嫌弃地扔进何思齐碗里:“爸爸赏你的,吃吧。”
何思齐可疑地用筷子夹起那只虾,用目光审视了片刻,发现了还没去干净的虾线,登时火冒三丈。
“程豪,你想谋杀亲父吗?”
包间里面太嘈杂,体委坐在距离他们几个座位不远的地方,也没太听清楚,稀里糊涂地重复了一遍:“谋杀亲夫?”
这一下可就点燃火药桶了,不仅是何思齐同志,就连程豪同志也勃然大怒,“霍”地一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有气无力的一句。
“你胡说什么呢?老子可是正儿八经的直男!”
何思齐难得和程豪统一了战线,坚定不移地附和道:“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谁乱磕我跟谁急!”
“去你奶奶的。”程豪颇为嫌弃地用胳膊拐了他一道,“谁跟你是兄弟,我们是父子关系,我父你子,懂不懂啊?”
何思齐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我父你子。”
大家都被他们这一出闹剧搞得哄堂大笑,气氛极为融洽。冬绥吃着虾,眼睛笑得微微眯缝了起来。他吃虾的动作很小,活像只漂亮的小猫。
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夏安更是趁着没人在意他们多夹了几只虾。
冬绥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趁夏安不注意的时候,也偷偷给他剥了几个,想放到他碗里。
夏安眼尖地发现了冬绥不安分的小动作,他在桌下按住冬绥垂在膝上的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
冬绥被他捏得一个激灵,差点把手上剥好的虾晃掉了。他侧过脸,轻皱着眉头,用眼神示意他松手。
“我不吃虾。”夏安不动声色地说,手却没收回来。
冬绥想了想,给他夹了块鱼。
谁料夏安的眉头皱得比他更紧:“我也不吃鱼。”
说着,他收回手,把鱼啊虾啊之类的全夹回了冬绥碗里。
他盛了碗汤,又夹了些素菜和着汤喝了,桌上点的鱼啊虾啊河鲜海鲜之类的,一概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