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绥夏安(30)

“咋了,你以前认识夏哥啊?”程豪用肩膀碰了碰他,好奇地问。

体委白了他一眼:“我们以前一个初中的。那时候的夏哥可没有现在这么乖,别说运动会了,一学期连课都没来上过几次。”

程豪唏嘘不已:“我觉得夏哥现在也不乖啊。”

“那你是不知道他以前,打架逃课无恶不作。基本上只要有群架,绝对会有他的身影,你别说,咱夏哥还真不是吹的,打遍整条巷子无敌手,谁都怕他。”体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一旁站着不动假装树桩的冬绥:“我还没见过他跟谁走这么近呢。”

程豪神经粗,愣是没反应过来他这话说的什么意思,还呆呆地问:“啊?他跟谁走得近啊?”

“......”体委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难怪你女神不喜欢你。”

“卧槽体委,打不赢也不能精神攻击啊!”程豪撇了撇嘴,愤愤不平地喊道。

“就你这智商,狗看了都摇头。”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那些纷扰的声音如潮水般散去,此刻他的心里静谧到空无一物,只久久回荡着体委方才说的那句话。

“我还没看他跟谁走得那么近过。”

第15章

晚上放学的时候,冬绥和夏安照例一同去医院看望冬宁。冬宁已经住了一个多月的院,从半月之后住院费便由夏安全权承担。冬宁对此毫不知情,一直以为他银行卡里那点微薄的钱能够支付得起整个手术费用和住院费用。

“再养个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冬宁站在病房里,尝试着活动手腕和脚腕:“躺太久了,手脚都有点不灵便了。”

他那张圆圆的娃娃脸上不见一丝血色,面色苍白如纸,连往昔神采奕奕的黑色瞳仁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眼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看上去神色倦怠。

冬绥正在削苹果,闻言顿了顿,流畅的苹果皮就这么被他整片削断。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盯着冬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觉得你现在已经康复得很好了?”

“嗯。”冬宁简短地回答了一句,走到床边把冬绥手中的苹果抢过来啃了一口。啃着啃着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低头问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的冬绥:“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我不在家里,你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学习?”

“有啊。”冬绥站起身来,仔仔细细端详着冬宁的神色,神情欲言又止。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冬宁环顾一周,发现临床已经有人睡了,便压低了声音:“你肯定觉得我这副病恹恹的样子特不像痊愈的人,顶多算是病入膏肓......但是我跟你讲,我这样可不是因为劳什子的胃溃疡,实在是这里......太!憋!了!”

他最后几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听得冬绥忍俊不禁,便只好妥协:“好吧好吧,那过两天等我放假了过来接你。”

冬宁眉开眼笑地揉了揉儿子的发顶,一脸喜色,竟连毫无血色的脸也染了点活人气:“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没白瞎老爹这么多年的辛苦栽培。”

冬绥催着冬宁上床休息,他将开着的灯按灭,轻轻拉上门出去了。

夏安站在走廊尽头,整个窗户大开着,微冷的晚风徐徐吹进来,将他手中的一点火光陡然吹灭。

冬绥凑近了看,才发现他指间夹着支烟,方才的火光是点燃打火机冒出的火焰。

“你抽烟啊?”冬绥冷不防的声音吓了夏安一跳,手中的烟抖了抖,掉在地上。

他身上有股浓重的烟灰味道,夹杂着清秋深夜霜寒露重的风,有些凛冽地扑面袭来。

夏安欲盖弥彰地将烟往怀里掖了掖,神色如常地转过脸:“很少。”

两人顺着楼梯往下走,方才那阵风吹得冬绥有些冷。冬绥把头往衣领里面缩了缩,声音闷闷的:“那你今天为什么抽烟。”

夏安沉默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

然后,冬绥听见他寂寥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沙哑又低沉,瓷实的质感类似于某种重金属的质地。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打扰一个人抽烟的兴致。”

冬绥坐在自行车柔软的坐垫上,别扭地拒绝了夏安让他把手环在他腰上的请求。

自行车坐垫是后来夏安买了绑上去的:因为考虑到冬绥可能会长期坐他后座,夏安怕冰冷坚硬的座椅硌人,便抽空去买了个坐垫安上。

“真的不要吗?”夏安坐在前面,一手搭在自行车架上,回过头来戏谑地看着一脸郁闷的冬绥。

冬绥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不要。”

他双手环抱,跟个老大爷似的坐在坐垫上,脸上的神情誓死不屈,仿佛就算夏安给他天大的好处他也不会退让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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