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冬绥仔仔细细地把成绩念了一遍,仿佛是不相信一般,他又把成绩倒着念了一遍。
确认无疑,没错了。
电话接通,丁湖的明显带着喜悦的声音传来。
“冬绥,你看了夏安的成绩了吗?”
看来丁湖查成绩比他们查到的更早。
冬绥“嗯”了一声,说:“535,考得是挺高的,就是不知道过一本线没。”
“我给那臭小子打电话他不接,所以就打你这来了。”丁湖恨铁不成钢地先骂了夏安一句,接着说:“今年一本线预测应该会比你们那年低一截,不用太担心,大概率能过。”
冬绥看了夏安一眼,夏安一脸无辜相。
这人最会装无辜了。
丁湖那边又交代让夏安报志愿的时候再仔细考虑,别不长心眼地乱报,最好还是报热门就业专业。
“谢谢丁老师,我会注意的!”夏安又黏黏糊糊地腻上来,故意靠近听筒大声说。
电话那头的丁湖一头黑线,漠然挂断了电话。
“现在可以睡觉了吗,冬小绥?老是熬夜对身体不好哦。”夏安把被子兜上来,一把蒙住两人的头。
呼吸近在咫尺,交错又缠绵。
一片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但夏安还是凭借本能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说:“冬小绥,我好喜欢你。”
似乎觉得还不够,他又补充了一句:“比喜欢我自己还喜欢,比喜欢任何东西还喜欢。”
冬绥轻轻眨了眨眼,小声说:“我也是。”
“那你爱我吗?”
爱是永恒的母题。
冬绥将脸贴近他的胸膛,感受内里澎湃的跳动,仿佛在替主人诉说衷肠。
“我好爱你。”他喃喃道。
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床上的人滞了滞,一道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逸出。
“电......电话......”
夏安一口咬上他通红发烫的脸颊,抚了抚潮湿的眼眶,语调低沉嘶哑。
“别管他。”
门外的小安仿佛听到什么动静,着急地伸出小爪子刨了刨门,却无人应答。
它不安地在门口徘徊了很久,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
臭男人,又在欺负主人!
暑假无所事事,夏安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跑去考了个驾照。
驾照考完回来,整个人黑了一个度。夏安经常对着镜子臭美,向冬绥展示他小麦色的肌肤。
“看,我这样是不是特有男人味儿,特性感?”
冬绥昨晚没睡好,早上起来也无精打采的。他慢吞吞地把牙膏挤好,精准地塞住夏安喋喋不休的嘴。
夏安含着牙膏沫,口齿不清的:“$&$_-+&':+&”
冬绥说:“不许说话。”
于是夏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开始认真刷牙,等刷完牙之后,他不满地抱怨:“冬小绥,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要知道自古以来专权往往容易带来暴政。你看看你,现在对我就这么残暴,实在伤害了我无辜幼小的心灵。为了咱们的家庭幸福,我提议实施平等制度,不能只搞一言堂,即咱俩都有平等的权利,你不能一不高兴就不理我,也不能威胁我,比如......”
冬绥适时接话:“让你滚出去睡一个晚上。”
“对对对!”夏安神采奕奕,眉飞色舞:“这就是极端暴政,对我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冬小绥,可能你自己觉得没什么,但是你不知道,每天晚上我抱着被子守在屋门口是多么的空虚寂寞冷......”
冬绥打断他:“我门没锁。”
夏安噎了一噎。
“而且每次晚上你都偷偷溜进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夏安哑然,于是灰溜溜地跑去厨房给像只河豚一样的冬小绥做早餐。
“虽然啊,冬小绥。你还是不能恃宠而骄,不能仗着夏哥疼你就为所欲为,对夏哥呼来喝去的。要适当给予一点奖励,比如奖励一个亲亲,或者主动一点什么的......”
冬绥踮脚亲了他脸颊一下,瞬间堵住了他滔滔不绝的嘴。
“我想吃面。”他弯着眼睛歪头看他。
“好,好的。”夏安低下头,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耳朵尖悄悄红了。
好没出息,夏安,一个亲亲就能收买你。
这天晚上夏安没课,于是早早地跑到隔壁冬绥的学校来接冬绥下课。
两人约定在学校操场见面。远方的教学楼传来打铃的声音,夏安低头,一手插兜,将手里的东西攥紧了些。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也推迟了太久。
视线尽头一个小人的身影跳跃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随着心脏的快速跳动,夏安感觉自己的呼吸也陡然急促起来。
操场上不少人在经过立得如同雕塑一般笔直的夏安时纷纷侧目,甚至还有人驻足偷偷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