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着头皮答：“还……行。”
跟他平常牛肉河粉里的牛肉不一样，我之前瞄了两眼菜品介绍，好像是用古法制作，遵循最原汁原味的炖煮方式。
他一口一块，现在想想，那一桌的牛肉都入了他口。
祝青山“唔”了声，“今天谢谢你。”
他是性子不好，但不是不识好歹。
时西楼边往外走边说：“谢什么。”
中式古老的灯笼光线氤氲在时西楼的侧脸上，看不清情绪，祝青山跟着他走，看不懂。
他答：“谢谢你把我介绍给林震前辈。”
时西楼微微侧了下：“林震是什么样的性子人众所周知，认识了而已，不一定有用。”
“实力为王，还得你作品够硬才够得上。”时西楼挑眉问：“有信心？”
祝青山这人最不缺的就是自信：“当然。”
时西楼笑了笑，小孩儿亮晶的双眼跟从前如出一辙，就跟一头永远使不完劲的小狼崽。
林婧说小孩脾气大。
这不挺乖的。
“刚才坐在陈庭生旁边的人有印象吗？”
祝青山努力回想：“有点。”
时西楼把他肩上要掉不掉的西装外套往上提了提：“他是传世音乐的艺人总监。”
传世音乐是一所业内闻名的顶尖音乐制作公司。
祝青山侧头，时西楼亦俯首看他。
“你是想一直在那家小公司？创星的定位，资源，艺人战略一塌糊涂，根本不适合你的发展。你做音乐的舞台和资源，创星给不了你。”
时西楼一阵见血，挑明祝青山所处公司的弊端。
祝青山愣住，把这话在脑子里转了又转。
他没想到自己心中的打算居然跟时西楼不约而同撞上。
而时西楼比他更进一步，甚至连下家都帮他考虑好了。
祝青山觉得，陈庭生是对时西楼有救命之恩啊，还是他真在演戏方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天赋异禀。
不然，时西楼为什么，要帮他。
走着走到车旁边，何晟开了后座车门，时西楼朝他示意让他上去。
“我自己回去就行。”祝青山刚才问了服务员，狗一直不吃东西，他想带去看看医生。
时西楼把着车门：“一起，有事跟你说。”
祝青山点点头：“哦。”
车开得很稳。
时西楼这时候同他一起坐在了后座上，祝青山小心牵好狗，有多远挤多远，两人中间就快隔了个银河。
“你想继续待在创星吗？”时西楼从善如流，方才那一点酒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状态。
祝青山犹豫了半晌，“不想。”
他这个想法没有跟任何人讲过，按道理来讲，他在创星是一哥，所有的资源都紧着他，公司里的人捧着他，其实一直待着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他想要的远不是这。
这个回答在时西楼的预料之中，他转了转手中母亲留下的玉扳指，“什么时候解约。”
祝青山说：“年底合同到期了，开完年底的团体粉丝见面会。我就解约。”
时西楼浅浅勾起了嘴角。
心软的小孩儿。
“传世喜欢吗？”时西楼开口问。
祝青山想了想还是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托盘而出，“我想建乐队，传世没有乐队。”
建乐队是他接触音乐一直以来的想法，后来阴差阳错当了男团。
干一行做一行的事儿。
五年了，也该干他真正想做的了。
车内悠闲放着英伦乐队的曲调，时西楼将翘着的腿悠悠放下：“自己来？”
时西楼是何等精明的人，很快洞察到了祝青山的想法，想单干。
祝青山点头：“嗯。”
时西楼淡淡道：“我准备开个公司，要不要来我这。”
祝青山这下是完全怔了。
要不要来……
时西楼这是准备开公司……然后在问他要不要加入？
祝青山垂眸不语。
时西楼这个人，真的是……无坚不摧。完全没把自己当年的事放心上，所以能随便跟他合作，甚至要当他老板。
他屏了口气，良久之后送出去，说：“我不……”
时西楼眸子微微动了下，打断他：“考虑一下。”
祝青山走后，时西楼拨去一个电话：“我去你那喝一杯。”
城里名声在外的高端bar“醉”。
时西楼在包厢内喝完半瓶威士忌的时候，曹晨进来了，“哟，稀客稀客，这不是我那现任大影帝，未来大时董吗？”
曹晨是时西楼的发小，一个圈子里长大的。
家里有大哥大姐，自己就是个吃喝玩乐的富二代，谁知道花天酒地也能搞出一家有钱人哗哗进的酒吧。
时西楼没搭理他，vip包厢里昏暗的灯光映着他那张冷淡的脸：“办完事儿了？”